箏聲淙淙,流水耳畔。松間明月,花尖做蝶。 閉目。依稀。 箜篌清響,獨奏一調,獨訴一情。 窗欞檐前,簇相奪目,團團如蓋。 依風。漪水。 浮浮沉沉不過隨波。
為了一首歌,一個故事,然後,去了洛陽。
在候車室里窩了一夜。
候車室的人由熙熙攘攘,到後來的寧靜。候車室內的溫度,也由開始的悶熱,到夜半的清冷。像極了人心,也像極了感情。從初始的熾熱,到最終的清冷。
我用了一夜的時間,聽了一首歌,一遍一遍的播放,咬着每一個字,數着時間。
一首很老很老的歌。一段很久很久的情。
將近六個小時的車程,從清晨,到正午。
走出洛陽站的剎那,抬頭,透過展開的五指,看着太陽,看着周邊的樹,看着喧鬧的人群,回頭,看看身後大大的’洛陽站‘三個字,突然就覺得很暖心。
公交車上,我很是認真的打量着,這座寫滿歷史繁華與滄桑的千年帝都,卻無法感觸到故事裡的硝煙,愛恨離愁,也感觸不到,千年的等待。
我一直都認為,一個人總要走很多不同的路,看許多不同的風景,相處許多不同的人,才會成長,才會變得成熟。才會始終坦然而微笑。而我,似乎,永遠也到達不了那個境界。
我穿行於這落滿歷史塵埃的城市裡,伸手觸摸間,似乎都可以觸碰到些許傷感,些許寫滿回憶的眷戀。汽笛聲,人聲喧嘩之間,回憶便開始固執的遠遠遙望。
千年前,是否也有人如我這般,單單是為了一個故事,便開始義無反顧的尋覓?
龍門石窟的石刻,訴說著大唐帝國當年的繁華,我用手輕輕觸摸,可我感受不到,石刻是冰冷的,沒有呼吸,他們以一個姿勢,一個表情,一佇立,就是幾千年。我想他們該是執着的,用千年的時光,見證了一個王朝的興衰,冷眼旁觀,只是靜靜的看着。
繁華,與他們無關。
荒涼,與他們無關。
逆風穿越荒野,有多少話,來不及告別。
沿着石階,一階一階向上,跟着人群的長龍,慢慢的挪着。有人在拍照,有人在讚歎。我只是靜靜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大佛,卻沒了任何感想。
大概,我的心也快成了石刻。
從香山寺下來的時候,不知為何,覺得很是蒼涼。翠竹依舊,香火依舊,鐘聲依舊,小販兜售紀念品依舊,卻獨獨少了一份他原本該有的氣質。
有些東西,是複製不來,模仿不來,也重生不來的。
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巴巴的跑到聽說是全亞洲最大的綜合型音樂噴泉廣場。聽着夜風呢喃,看着燈光下的湖水微漾。一直等到九點,也沒能看到他壯麗的景象。
或許,很多事,從一開始就是錯,縱使在漫長的等待,也是枉然。
此生,是否一路流離?是否總會忘記
我喜歡這座城市,是從他的氣味開始的。
無論,是在洛陽師範的校園裡,還是在公交車上,大街上,處處都隱隱漂浮着桂花的微香。我喜歡這樣的味道。就像是很多年以前,在星光熹微的夜裡,我們幾個人,喝的微微醉,坐在五樓的陽台邊邊上,下面就是大街,大半個身子都探在外面。那時候,也有隱隱的桂花香,淡淡的縈繞在鼻尖,似有似無。
想來,我是在懷念曾經,那些不會荒涼的青春。
到洛陽的第二天,傍晚十分,吃過晚飯後,卻迷路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映入眼瞼的,都是一張張陌生的臉,
然後,就開始,恐慌。
感覺就像是一個沒有人要的孩子,流離在人群中。
回到小旅館里,坐在一樓的沙發上,和老闆娘,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我真怕自己在下一個瞬間,就沒出息的落淚了。獨獨因為恐慌感。
那一晚,失眠了。
隔壁房間里電視的聲音,旁邊廁所馬桶抽水的聲音,走廊里人來又人往的腳步聲,說話聲,一聲一聲。都在幫我細數回憶,細數過往。
太遙遠的歲月,看不清的眉睫。
荒草覆沒的古井枯塘,勻散一縷過往。
我的包里,放着一個小小的筆記 本,上面有狠多莫名其妙的句子。
如果來生太遠,寄不到諾言,不如學者放下許多執念。
以這斷句殘片向歲月弔唁,老去的當年,水色天邊,有誰將悲歡收斂。
最美的不是看過的風景,而是可以相遇的情景。
最美的不是流年,而是有你們的當年。
我願,來生菩提樹下。
寧靜,無掛。
最美的不是風景,而是可以相遇的情景 標籤:最美孝心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