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冷越冷了,每周二回老家看媽媽的熱情隨着氣溫的降低也有些冷卻。已經隔了一周沒回去了,那天上完課在辦公室突然記起要給媽媽買的米還沒送去,也不知道她這幾天一個人是不是好好做飯了,是不是我上周沒回她又在街口的石凳上等我了?沒等到我是不是失望了?是不是和鄰居聊天又說這妮子怎麼也不來了?想到這,我提起包從學校偷偷溜出來了。
學校離家並不遠,但中間要轉一次公交車,而且單位每天上班要考勤,總是不能輕鬆的回家看她。自從父親去世以後我對她的牽挂和不舍驅使我至少每周回一次家,回去要陪她住上一晚,晚上和母親睡在一個被窩裡,感覺很踏實。
回家的路又短又長,短的是距離,長的是心情。提着東西走在這條熟悉的小路上,路邊有我兒時的點點回憶痕迹。橫亘在眼前的鐵路,火車的聲音陪我渡過了快樂清貧的童年,路邊稀疏的枯草還是否記得當年背竹籃的那個小姑娘,青青的麥苗還是否記得那雙為了喂兔子而伸向你們的小手,寂寞的石橋是否熟悉我幼時躺在你懷裡的溫暖,水泥地面下的土路還能否感知到我回家的渴望?
站在路邊就能看到遠方父親的墳,每次回來都要停下腳步靜靜的望着他,望着他孤零零的躺在那裡,望着他在另一個世界也望着我,望着他臨走時的不舍,望着他冰涼的手指漸漸滑出我的手,望着他無助的望着我們兄妹,望着他對生命的渴望而我們的絕望,望着他完整的身體變成一捧骨灰,望着他就這樣的讓我們陰陽兩隔。。。。。。。提着東西的手有些痙攣,痛及手指的痛來自心裡的思念和難捨。我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遠遠的看到媽媽的身影,她在和鄰居聊天,看到我有些吃驚:今天不是星期二啊?我笑着對媽媽說:我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