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記憶的隧道中,母親辛勞身影的點點滴滴總在不經意間出現,帶着豐富的信息,就像初春最先點綴枝頭的芽蕾!
我家住在雲南山區,受到一九五八年大戰鋼鐵銅的錯誤風暴影響,成片原始森林覆蓋的大山被剃了光頭。留在青山上不怕沒柴燒的自然之道受到了空前的挑戰,家家的斧頭被迫閑置了,於是、拿起十字鎬,開始對樹根發起了衝擊,大有使樹木絕根倒苗的架勢。當然,山洪爆發、乾旱、蟲災、水源枯竭等一系列問題與人們的生計不可避免地緊密地聯繫在了一起,而我們兄弟姐妹六個,(這不包括未成年就掉隊的)從一九六三年開始到一九八〇年在父母的羽翼下集結完畢。父親又教書去了,這無疑加重了以母親為首的家庭成員的負擔!
在我七歲那年,迫於衣食不足住房擁擠,於是爸爸長期精打細算、母親勤勞苦幹,全家鼓足幹勁起了一座土木結構的房子,門窗、樓面、隔牆都還沒建經濟就枯竭了。我們就這樣搬進了僅能避雨的家,但這又是何等的喜慶啊!
父親在堂前的橫木上定的一塊馬蹄鐵獲得了燕子的青睞,它們在上面安了家。那年,那窩雛燕張着黃黃的小嘴嗷嗷待哺極像幾個塞不滿小漏斗,老燕子穿梭翻飛的忙碌場景是多麼和我們一家人相像,並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