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地站在陽台,用黑夜麻醉着自己,靜靜地看着女貞樹下的每一個路人,遠遠地望着他們一點一點變長的身影,直到模糊了路上的塵土,直到消逝了歲月的流光。本是青春四溢的季節,本是愉悅放縱的年紀,卻是久置的塵埃遮蓋了心靈的話語,讓現實成為古老的童話,讓童話成為不可愉悅不可複製的幻象。當秋風點起層層的漣漪,佇立在湖畔,望着彼岸的世界,落葉帶着殘存的氣息劃過眼際,每每過處,嘩嘩的叢中露出昆蟲棲息的痕迹。時光荏苒,用希望鐫刻着臉龐,奢望粗糙了溫存的雙手,碩大的七色花已是記憶中最美的片段,多少次回味,卻一如秋去冬來,無意咀嚼。天涯又怎能咫尺?咫尺又怎會天涯?晨曦透過軀體的每一個細胞,讓這裡沒有混沌的角落,清晰地看着魚和飛鳥的距離。從此與誰共鵲橋?唯有天際的紅霞,唯有深穹的星輝,殊不知今朝的記憶依然是昨夜的夜。當流逝的歡樂回到最初的滋味,當所有的意象不再有心靈的寄託,急切地尋找,找尋塵封在最深處的記憶,去喚醒夢中沉睡的思緒。如若今朝與昨夜同歲,奈何乾枯與青澀迥異,沒有堅持就能換回放棄的,人世輪迴,順其自然。無所謂三生石奈何橋,無所謂錢塘路斷橋旁,沒有佛的經文也許是最好的經文。沒有夜的夜,日月同輝的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