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高跨進編輯部那古色古香的宅院,金陵十二釵屏障后閃出江南才女紫戀來,笑盈盈滿面桃花,“臉是初戀的晴雨表。"吉高像個活佛濟公雙手合十念禱道。
紫戀推開總編的門,總編把大半個身體埋在那古銅色轉椅中騰雲駕霧,長長的鬍鬚爬滿了口岸,一支磨得錚亮的景泰藍鋼筆在手中轉來轉去。
“啥事讓你緊鎖眉毛?”吉高先開了口。
總編把微胖的身子從轉椅中抽出,跟吉高握了握手,順手拿起桌面上一張紙遞給吉高,問道:“這是啥小說,是惡作劇嗎?”
那紙上僅有四個字:北比卵呂。
雜誌社剛搞了個超短微型小說徵文賽。
吉高點燃了一支煙坐在沙發上左想右思,苦思懸想,突然從沙發上跳將開來。
“這是一篇言情小說。”吉高無比興奮,彷彿解開了九連環。
“說下去。”總編睜着大大的眼睛。
“時間是某個特定時代萬紫千紅的春天,地點大概是煙雨濛濛的江南水鄉,一位二八嬌女年齡可能還要大一點暫設十八歲吧,被一花轎在吹吹打打聲中抬到了郎君家,那新郎濃眉大眼英俊瀟洒絕無半點風流韻事,一來出生於書香門第再者潔身自愛深得鄉鄰美贊,新郎送走喜宴的客人徑直來到洞房,那年代還沒有鬧洞房的習俗,新郎掀掉了新娘的紅頭蓋見是花容月貌欣喜若狂,他們從沒謀過面也沒通過話更沒有在里聊過天,猴急猴急的他草草地和她喝了交杯酒(酒名叫女兒紅)吹滅了紅燭。”
“這是前奏曲,叫它序吧。”吉高呷了一口紫戀泡製的鐵觀音茶繼續說下去,“故事的開端:圓圓的皎月悠閑地在荷塘里散着小步兒,青蛙樂團一邊彈着冬不拉一邊唱着動人的小夜曲,紅魚兒跳着歡快的吉卜賽舞蹈,嬌女和衣躺着面朝里,俊男寬衣解帶卧在其旁面朝外,夜寂靜無聲明顯聽得見他們的心跳和呼吸聲,早已羞得滿臉通紅的嬌女喜憂參半,喜的是終於見到朝思暮想日夜思念的郎君,憂的是身為千金小姐從沒離開過那深宅大院從沒和男子共枕一室今身在異處郎君會像父親一樣善待她嗎,俊男竭力壓制他那原始的騷動淡定他那火一樣的激情,其實他也不喜歡這種先結婚再戀愛的婚姻,對於這位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她能承受他的粗魯能順利擁入他的臂灣嗎。”
“故事的發展:”吉高又呷了一口茶,“過了好一會兒,原始的騷動掙脫了俊男的枷鎖,火一樣的激情燒斷了他的猶豫,他決定拿出男子的勇氣主動出擊,他翻轉身子盡量和嬌女縮短距離,有力的大手溫柔地在她嬌軀上滑動,嬌女先是一驚打了個寒顫嬌巧的身軀條件反射似的縮成燒紅蝦狀,旋即一股暖流湧入心底快速傳遍全身,那是一種幸福的暖流,是她在唐詩宋詞或更遠古的情篇中尋覓不到的那種感覺,她彷彿置身於伊甸園中,那暖流使她那燒紅蝦狀的嬌軀舒展開來,她也熱血沸騰不由自主翻轉身子投入他的懷抱,任憑他的大手一邊滑動一邊替她寬衣解帶,任憑他厚厚的嘴唇在她的氣喘漣漣香唇上烙下永久的眷戀。”
“那故事的高潮和結局呢?”主編故意問道。
“一陣纏綿過後,俊男料定時機已經成熟,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白布鋪在嬌女身下。然後——,過來人都知道。作者巧妙活用漢字造字手法中的會意,四個漢字代表四個場景。”
“為何要在嬌女身下墊一塊白布?”是紫戀的聲音。
吉高嚇了一跳,剛才太投入,競不知聽得津津有味正在熱戀的紫戀立在身後,靈機一動單手作揖答道:“那是一種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