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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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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莉和張大偉蜜月旅行歸來,在家裡舉辦了一個小型酒會。邀請了公司的老員工,還有一些親朋好友。哥哥朱振幫和嫂子柳容早早到了,朱莉緊緊擁抱柳容,感謝她這些年對自己的關照。柳容撫摸一下她的臉,由衷地替她高興。

  朱莉穿着晚禮服,顯得高貴典雅。她經營着一家資產上億的貿易公司,一直是香港富家子弟追捧的對象,可朱莉卻愛上了剛剛從加拿大留學回來的張大偉。張大偉出身寒微,在一家公司做普通職員,一次旅行中與朱莉邂逅,兩人一見鍾情,很快就結了婚。朱莉和哥哥自幼喪母,父親兩年前去世,遺囑里他將公司交給能力突出的女兒管理。

  朱莉的目光撒網般投向人群,她看到秘書阿梅和一個中年男人談得火熱,不禁皺起眉。轉到張大偉身邊,朱莉正要對他說什麼,陽台上突然傳來恐怖的尖叫:“來人啊,有人摔死了!”

  眾人大驚,急急地奔向陽台。院子燈光昏暗,看不清楚趴着的人是誰。朱莉順着樓梯飛快跑下去,輕輕扳過那人的臉,突然捂住了嘴巴——竟是嫂子柳容。

  “哥,大哥!”朱莉聲嘶力竭地喊着,心裡充滿了恐懼。

  經警方鑒定,死者胃裡有大量酒精,並且含有未充分吸收的鎮靜類藥物,以此判斷,應該是從三樓陽台失足墜樓。

  朱莉悲痛萬分。柳容比她大十歲,從感情上說,她更像朱莉的母親。朱莉哭着質問哥哥,嫂子為什麼會服用鎮靜劑?朱振幫說她更年期提早,最近情緒異常,所以才服用鎮靜劑。

  參加完柳容的葬禮,朱莉情緒極為低落。半夜,她在噩夢中驚醒,出了一身冷汗。身邊空蕩蕩的,張大偉不在。他去哪兒了?朱莉喊了幾聲,卻不見他回應。她打開燈,從樓上找到樓下,在樓梯拐角和一個人撞個滿懷。朱莉恐懼地尖叫,定睛一看,原來是張大偉。

  “你去哪兒了?”朱莉問。

  “有點事,出去了一趟。”張大偉輕描淡寫地說。

  天已經很晚了。從公司出來,朱莉買了些東西去看望哥哥。走到別墅門前,朱莉聽到裡面傳出隱約的笑聲。她疑惑地敲門,來開門的竟是田響——朱振幫的秘書。

  朱振幫見了妹妹,神色頗為尷尬。朱莉盯着田響,說如果不介意,她想和哥哥單獨談談。田響揚揚眉毛,走了出去。朱莉關上門,氣憤地對哥哥說:“你和嫂子結婚十年,她剛剛去世你就讓別的女人踏進家,你這樣對得起她嗎?”

  朱振幫一下子沉下了臉,說:“這是我的私事,我希望你不要干涉。你的婚姻我不是也沒有干涉嗎?你知道那個張大偉是什麼人?你們才認識兩個月,你了解他多少?”

  朱莉更生氣了,“現在是在說你。你和她只是玩玩,還是認真的?”

  朱振幫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一字一頓地說:“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我要娶她。她將成為你的新嫂子。”

  朱莉看着哥哥,氣憤地拉開門,甩手就走。田響送她到門口,冷笑着看她。朱莉上了車,猛然想起嫂子墜樓那天,田響也去了酒會。朱莉並沒有邀請她,她好像是有事去找哥哥。嫂子的死會不會和她有關?

  一覺醒來,朱莉覺得口渴,伸手拿過杯子,卻沒有水。她坐起來,發現張大偉又不在身邊。他在搞什麼鬼?朱莉正要下床,電話突然響了。是警察局打來的,說朱振幫因涉嫌殺人被帶到了警察局。朱莉握着聽筒,大吃一驚。

  開車到警局,天已經亮了。朱振幫頭髮亂蓬蓬的,眼睛布滿了血絲。朱莉急忙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朱振幫說昨晚她怒氣沖沖地走後,他和田響不停地喝酒,後來,田響留在了他的住處。半夜,他突然聽到一聲尖叫,急忙起身,發現田響死在了客廳,胸前插着一把水果刀。他當即打電話報警,警方卻認定是他殺了田響,因為經過指紋比對,水果刀上只有他一個人的指紋。

  朱莉安慰哥哥,說會找最好的律師為他辯護,他一定沒事的。朱振幫神情痛苦地低下頭。

  到了公司,朱莉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張世昌律師,他是父親的老朋友,朱莉十分信任他。張律師正在廣州,聽說朱振幫被捕,答應處理完手頭的事馬上返回香港。

  天黑的時候,朱莉終於等來了張律師。她為他介紹張大偉,張律師看他一眼,臉上的笑突然凝住了。他說想喝一杯咖啡,張大偉識趣地站起身進了廚房,張律師壓低聲音對朱莉說:“原來跟你結婚的就是這個人,你了解他嗎?”

  見張律師神色嚴厲,朱莉吃了一驚。張律師說3年前他在加拿大幫一個朋友準備訴訟,在報紙上數次看到張大偉。他與一個有錢女人有染,後來那個女人神秘死亡,他被控謀殺,但因為證據不足沒有被判罪。朱莉一下子驚呆了。

  送走張律師,張大偉從身後摟住朱莉的腰,問她晚上想吃什麼,朱莉一驚,推開他的手,說自己頭疼,想單獨待一會兒。

  第二天,朱莉早早起來,沒有吃早飯就開車去看哥哥。她的腦子裡像有一團亂麻,車越開越快,走到轉彎處,車突然劇烈顛簸了一下,接着車轉了大半圈,突然翻了過去。朱莉的頭重重地撞到方向盤上……

  朱莉拍了CT和多張X光片,胸部兩根肋骨骨折,大腦中度腦震蕩,萬幸的是她揀回了一條命。朱莉無比懊惱,自己的車開了沒多久,怎麼會突然爆胎?警察回答了她的疑問,說檢查過她的車,懷疑車胎是人為過度磨損,所以,這次車禍可能是有人蓄意製造的。警察問平時都有誰會動她的車,她的車一般停在哪兒?朱莉吃驚地搖着頭說丈夫張大偉還有一把鑰匙,自己的車不停在公司就停在家裡。一個警察遞給朱莉名片,說想起可疑的事情給他打電話,朱莉點頭答應。

  朱莉出院了,回到家,她對張大偉格外冷淡。張大偉問發生了什麼事,朱莉突然冷笑着問:“你在加拿大的時候曾和一個有錢女人關係密切,是不是?可你們的關係沒有維持多久,她就死了?她是怎麼死的?”

  張大偉愣住了,他緊緊握住朱莉的手說:“我知道這事不該瞞着你,可最近發生這麼多事,我找不到機會告訴你。我在加拿大留學,打工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女人,她答應資助我上學,畢業後去她的公司工作,我們的關係是清白的。有一天晚上她找到了我的住處,讓我用黑客身份查公司里幾個人的賬號,她懷疑他們挪用公款炒外匯。可就在那天晚上,她死了,所以我成了嫌疑犯。可我沒有殺她,我沒有殺她的任何理由。”

  朱莉看着他,眼睛里浮出淚水。她以為他的過去是一張白紙,想不到,事實根本不像她想的那樣。他心裡還有多少秘密?緩緩地,朱莉關上了卧室的門。

  不管朱莉心裡多痛苦,公司還得照常運轉。朱莉坐在辦公桌前,手抵住額頭。這時,秘書阿梅送了文件進來,請朱莉簽。朱莉草草簽了文件遞給阿梅。阿梅轉身,朱莉又叫住了她。她看到阿梅的祖母綠戒指很漂亮,阿梅說是男朋友在巴黎定製的,上面還鑲着她的名字。

  阿梅轉身離開,朱莉望着她的背影,看了許久。然後她走出公司,開車去警察局,她得馬上見到哥哥。

  朱振幫問朱莉案子是不是有進展了,朱莉搖搖頭,問他給嫂子買的祖母綠戒指是不是從法國定製的?朱振幫疑惑地點點頭,那是他和柳容結婚十周年的禮物。

  “你買了幾個戒指?”朱莉急切地問。

  “你問這個幹嗎?”朱振幫皺起了眉。

  “快告訴我,你是不是和阿梅關係曖昧?為什麼她有和嫂子一模一樣的戒指?”朱莉急切地問。

  朱振幫看着妹妹,半晌,點點頭,說半年前他和阿梅喝過幾次茶,阿梅的沉靜深深吸引了他,但兩人的關係維持了不到三個月,他就對她厭倦了。

  朱莉呆住了,她憎恨地看着哥哥說:“你知道不知道,阿梅不是個正常的女人!她,她曾和父親上過床。我知道,我早就知道這件事,可我一直裝不知道。父親不敢解僱她,因為她手裡有會損害他聲譽的照片。她還曾經有案底,大學時因為失戀差點兒殺死自己的男朋友,是精神科醫生幫了她的忙,才沒有把她送進監獄。你,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朱振幫看着朱莉,目瞪口呆。

  回到家,張大偉不在。朱莉給阿梅打電話,要她把公司與歐美市場相關聯的文件送過來,阿梅說她半小時後到。

  朱莉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然後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小手槍,裝上幾顆子彈。天漸漸黑了,阿梅敲門,朱莉滿臉笑容地將她讓進屋。阿梅看着朱莉,問她老公呢。朱莉搖頭,說他比自己還忙,不知道和哪個朋友約會。阿梅笑了,朱莉遞給她一杯咖啡,盯了她半晌,說:“今天,我發現了一盒錄像帶。”

  “什麼錄像帶?”阿梅問。

  朱莉搖搖頭,說:“昨天我才知道,哥哥的家裡裝了針孔攝像頭。是嫂子裝的,怕風流成性的哥哥鬼混。我看了那一晚的錄像,看得很清楚,那個人是你。”

  阿梅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是我,是我殺了田響。而且,我不僅殺了田響,連柳容也是我殺的。”

  朱莉愣住了。阿梅冷笑說她喜歡朱振幫,她愛他,朱振幫許諾一定會娶她,可柳容不肯跟朱振幫離婚,她死也不肯。那次酒會,阿梅發現柳容一個人去陽台喝酒,於是跟在她身後,趁機將她從陽台推了下去。讓她想不到的是,柳容死後,朱振幫迅速和田響打得火熱,這讓阿梅十分憤怒。為了報復,夜裡,她悄悄潛進朱振幫的家,拿了廚房裡的水果刀,將田響誘進客廳一刀殺了她。

  阿梅說完,笑了,那笑容令人不寒而慄。朱莉站起身,突然從口袋裡掏出手槍,厲聲要阿梅站起身,向外走。阿梅一動不動,朱莉大聲喊着,阿梅緩緩地站起來,剎那間她的手一揚,半杯咖啡倒在了朱莉的臉上。朱莉尖叫一聲,阿梅舉起放咖啡的托盤朝她的手砸去。

  朱莉的槍飛出老遠。阿梅上前一步,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柄匕首向朱莉刺去。朱莉翻身滾過沙發,跌跌撞撞地朝樓下跑。跑到門口,她突然發現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鎖住了。

  “我鎖了門,你跑不掉。這麼晚叫我來,你以為我猜不到?你早就恨我了,恨不能早一天解僱我,對不對?所以,我毀了你的車胎,想不到你命大沒撞死。”阿梅說著,追了過來。朱莉絕望地拿起客廳里擺放的東西朝阿梅砸去,阿梅一邊躲閃一邊逼近朱莉。朱莉膽戰心驚,突然,她想到了地下室。朱莉順着樓梯一路跑下去,阿梅在身後緊追不捨。

  終於,朱莉跑到地下室門口。她大喘着粗氣,焦急地推着門,門被鎖住了。朱莉又驚又懼,平時,她幾乎從不進地下室,更不會上鎖,是誰鎖上的?

  阿梅一步步逼近朱莉,揚起匕首朝她刺下來。朱莉頭一偏,門突然開了,她幾乎是仰躺着倒了下去。阿梅也站立不穩,晃幾晃,扶住了門框。朱莉正要從地上爬起來,見張大偉手裡舉着木棒。她恐懼極了,死死地閉上眼睛,感覺木棒向著自己的頭砸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朱莉醒了。她睜開眼,見自己躺在張大偉的懷裡,旁邊阿梅被捆了起來。

  “你,你怎麼會在地下室?”朱莉驚魂未定。

  張大偉撫摸着她的臉說:“再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我一直想給你一個驚喜。白天上班,半夜我來這兒為你準備生日禮物。我的確有不少秘密,其中一個就是,我還是個藝術家。”

  朱莉回過頭,見地下室的中央立着一個雕塑,是含情脈脈的朱莉,那雕塑惟妙惟肖,就像她在照鏡子一般。朱莉緊緊擁抱着張大偉,眼淚流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