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17版)
“你會管的。”安琪自信地說“你會有一個新名字,有體面的衣服,豐富的食物,豪華的住處,還有喝不完的美酒。”
“你會過得很舒服,而且什麼都不必做。”博格補充。
朱麗討厭安琪,卻對博格很有好感,但多年的流浪生活告訴她,上帝不會平白無故地給誰蛋糕吃。“你們想利用我?”
“可以這麼說吧,但絕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博格,告訴她,讓她放心。”安琪似乎不願為她多費口舌。
“是這樣的,我們有個姨媽,5年前她失蹤了,她也像你一樣,是個嗜酒如命的人,我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她死了,你知道,一個喝醉了、身上又帶了昂貴首飾和大量現金的人該有多危險。然而,我的母親不相信,她一直期望着與她的這個唯一的妹妹見上一面。現在,她已經病人膏肓,而我們又是非常孝順的孩子。”
朱麗對他們的“孝順”嗤之以鼻,如果這世上能出現一個這樣的人,她寧願把腦袋割給她。“你們為什麼要找我 ”
“因為你具備伊麗姨媽的所有特徵,說實話,當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們竟然以為你就是她。”
他們帶朱麗去蒸汽浴室,吩咐侍者把她弄乾凈,她親眼見到安琪給了侍者一筆可觀的小費。等她出來時,他們早已給她準備好了嶄新的衣褲,連內衣襪子都有。出門時,她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做個上等人真好。”她想。
事情比想象的還要順利。她的這位“姐姐”已經老得不成樣子,猛然見到這位“妹妹”的興奮險些送了她的命。她咳了一陣,才有氣力握住朱麗的手:“總算見到你了。”
“是呀,我也想你。”
“你還是喝酒嗎 ”
“偶爾喝一點。”
“那就好,就好。我永遠記着你第一次醉酒的樣子,太可怕了。”
“那都是過去了。”
護士來給病人做例行檢查,他們藉機告辭。三人坐進寬敞、舒適的林肯牌汽車裡回家。
在接下去的日子裡,她過上了真正的富人生活,房子是佔地30畝的別墅,家裡有廚師僕人和園丁,她還有了一輛屬於自己的車,有了這麼好的生活,酒已經不再是唯一的消遣了。
她需要做的事很簡單,隔天去趟醫院,在安琪或博格的監視下與他們的母親坐上20分鐘。再有就是簽名,仿照據說是伊麗姨媽的筆體在他們送上來的文件上簽名。他們不讓她看文件內容,只露出該簽名的空白處給她,但她知道,他們在干一樁齷齪勾當。
一個月後,朱麗的“姐姐”仍然沒有離開人世的跡象,安琪脾氣越來越壞,每天博格都要挨到她的申斥,即使他再小心,也無法避免。
朱麗正在睡覺,她感到這幾天要有事情發生,所以,她睡得很輕,但等她睜開眼時,他們還是逼到了她近前,而且,安琪的手槍正指着她的腦袋。
“你們要幹什麼 ”
“送你去見上帝。”
“你們不能這麼干。”朱麗驚恐地喊道。
“我們能。”安琪惡狠狠的,“我早就受夠了你了,你這個該死的蠢豬!博格,你去把陽台的窗戶打碎。”
博格聽話地做了,涼風立時從那裡吹進來。
“你想弄個搶劫殺人的現場 ”
“是的,而且跟真的一模一樣。”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
安琪冷笑着:“外公死時留下了一大筆遺產,這所房子便是,不過它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這些遺產由你和我該死的婆婆均分。記得讓你簽的那些文件嗎 那是你願意將所有資產與我們共享的證明,這一個月來,我到處去說,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準備同我們住到一起的。”
“我明白。”
“你也許還不真的明白。伊麗姨媽是失蹤的,如果她的死亡通過證明即使她某天再冒出來,她也不可能拿走一分錢的東西了。另外,你的死,可能會讓我那該死的婆婆悲痛過度,你知道,她不能經受這麼大的打擊,到那時,這裡的一切,都將是我們的了。你是個無辜的老太婆,可誰讓你跟伊麗姨媽長得這麼像呢。”安琪舉槍瞄準。
“我早就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可還是經不住你們誘惑。”朱麗悲慟地說。
安琪一陣狂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是千古不變的真理。我真不想殺你,可我沒有辦法。”
槍聲響了,安琪倒了下去,笑僵在她臉上。到死她都不相信,這個老太婆會從被單下面向她開槍。
博格跑過去撿槍,朱麗開了第二槍,他倒在安琪身上。
朱麗從床上下來,用唾液小心地擦拭槍上的指紋,然後扔在地上。她拿起電話,撥通警察局的號碼:“我這裡發生了槍殺,有個黑衣人從陽台跑了。”
(摘自《絕對懸念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