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老劉住在一座寺廟旁邊，四周都是參天古樹。廟裡有十多個老和尚，暮鼓晨鐘，很是寧靜。但寧靜的生活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打破了。首先是來了一個考古專家組，圍着寺廟轉了幾個圈，又挖了幾座古墓。最後得出結論，說是幾百年前的一個什麼皇帝兵敗之後，就在這個古廟了出了家，當了和尚。
這個結論在媒體上一批&露，立刻引起了巨大的反響。首先是一個自稱少林俗家弟子的人買了幾十畝土地，建了一所少林武術學校。緊接着，文物主管部門頒發了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牌匾。不久，縣ZF某要員就拉來了一筆投資，政&府也投了一筆錢，把那裡開發成了新的旅遊開發區。然後是蜂擁而來的酒&店桑&拿等娛樂行業。老劉這個村子一下就熱鬧起來了。
誰知好景不長，生意紅火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清淡了，縣ZF的投資卻還沒有收回一半，於是，ZF便邀了很多商人招開座談會，尋找生意變差的原因。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每個紅火的景點都有色&情場所，但這裡沒有，所有留不住客人。所以不但要建色&情場所，而且要建有地區特色的色&情場所。
於是，在ZF的默許和暗中操&作下，一個個帶有地方特色的小木樓就誕生了。每個小木樓里都有兩個漂亮的小妹妹在那裡搔&首弄&姿。
老劉的房子旁邊就有兩個小木樓，其中有一個小木樓正對着他卧房的窗戶，中間只隔三米左右的距離。老劉去找村委會的人交涉，村委會的人說：你又沒老婆了，還裝什麼正經？兔子專吃窩邊草，以後想piao才方便。老劉說不過他們，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認了既成的事實。
二
老劉老婆死得早，只有一個兒子同他相依為命。他也沒有別的手藝，靠種着幾畝地，喂幾頭豬，給兒子攢學費，苦巴巴地過日子。家裡最值錢的東西除了三間瓦房外，就是那頭大黃牛了。本來很多人，包括岳夫岳母都要他再找一個老婆，但他怕後母對兒子不好，堅決拒絕了。
老劉每天下地幹活，都會看到幾個小姑娘同客人拉拉扯扯，打&情罵&俏，衣服也穿得很少很露，有的還是半透明和透明的。每次從旁邊經過時，老劉都低着頭紅着臉，急急忙忙地幾大步就走過了。到了晚上，是老劉最難過的時候。由於老劉的窗戶正對着木樓的小閣樓，裡面誇張的呻&吟聲和喘&氣聲直接往他的窗戶里鑽，弄得他的血液循環加速，渾身燥熱，徹夜難眠。每次走到窗戶邊想關掉窗戶，但內心中的那種渴望，又讓他回到了床上。
他只得一遍遍地回憶起老婆新婚時自己的笨拙無知和老婆的羞澀，以及後來技術的熟練和老婆的喜悅。他還想起了老婆臨死時一遍一遍對自己的囑託，要把兒子養好養大。他捏緊拳頭，咬着牙說，兒子沒成人堅決不考慮自己。
第二天天沒亮，他就睜着紅腫的眼睛起床了。
三
一天，他最好的朋友老王過來借牛耕地，對他神神秘秘地說：“你知道嗎？那些小女孩都沒有穿內&褲？”
“你是怎麼知道滴？”老劉很奇怪地問。
“那天，她們出去找客人，走在我前面。我看到她們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很好看。就按捺不住衝動，用一根小樹枝悄悄地撩起了她們的超短裙。真的什麼也沒穿，騙你是狗娘養的。”
“她沒發現嗎？”
“發現了，臭罵了我一頓。不過，也值。在城裡看一晚黃&帶也要收五十塊，我看的可是白花花的真人呢。這頓罵最少值一百塊。不過，老弟呀，你能不能聽老哥我一句話？”
“什麼？你說吧！”
“自從弟妹死了以後，你有十多年沒碰女人了吧？不要這樣憋着，會憋出毛病的。人一輩子幾十年，不要太苦了自己。你旁邊就是那些十八、九歲的小女孩，給一點錢就可以上。等你兒子大了，你也老了，吃藥也不頂事了，想上也沒機會了。同你說實話，我有你嫂子管着，都找了個機會偷偷出去嘗了一次鮮。那個味道真的沒得說，美死啦。老哥勸你也去嘗嘗鮮吧！”
四
傍晚時分，老劉從河邊洗菜回來，在路邊碰到了旁邊閣樓里的那個漂亮女孩。女孩對他好看地笑了一下，問道：“你昨天在窗戶邊上聽夠了沒有？要不要我明天不關燈，讓你躲在一邊看看實況轉播？”
老劉好象偷什麼東西被抓住了似的滿臉通紅，急於搬回面子，就反問道：“聽說你們都不穿內&褲，是真的嗎？”
女孩嘻嘻一笑，把超短裙一下就扯了起來，說：“你要看我的屁&股就直說，不要繞彎子。來，給你免費欣賞一下。”老劉快速地瞄了一眼，真的沒穿內&褲。
“你真是個怪人，沒看到你有老婆，也從沒見過你泡&妞。是不是你的那個東東有問題？好象也不是，你每天都在聽牆角，每天的眼睛都布滿血絲。來來來，本小&姐今天給你打五折，讓你嘗嘗鮮！”說著說著那個女孩的手就向他的襠部伸了過來，他嚇得落荒而逃，遠遠地聽到那個女孩得意的嬌笑：
“泡&妞都不敢，哼，孬種！”
五
兒子高考結束了。老劉問：“有沒有希望考取大學？”
“重點大學肯定沒戲。那些垃圾騙錢的大學錄取通知書肯定會寄來幾十張。但那有什麼用？還不如不讀。爸爸，你也苦了這麼多年了，讓我出去打工去吧？”兒子同老劉商量道。
老劉去找了孩子的大舅，大舅的一個鐵哥們在廣東東莞一家公司當廠長。電話一打通，大舅把事情一說開，那邊就拍着胸脯滿口答應了，“你叫他過來吧，就住在我家裡。先在倉庫里做實習生，收貨，八百元每個月，廠方包吃住。三個月後轉正，一千二百九十元一個月。以後若想再往上爬，就得靠他自己努力了。”
老劉便把唯一的一頭正長膘的豬賣了，賣了一千九百塊，用針線縫了一千六百塊在兒子衣服的夾縫裡，餘下的三百塊讓他路上零用。去火車站的路上，老劉一遍一遍地叮囑兒子：要踏實做人，踏實做事，要懂禮貌，別人幫助了你，要懂得感恩，要多攢錢，爸爸老了，再也賺不到錢了。你要多攢錢，以後還要成家立業，花錢的時候特多。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兒子也眼淚汪汪的。
把兒子送上了火車，看到火車隆隆地遠去了。老劉心都碎了。回到家裡，他撲在床上嚎啕大哭，哭累了就這樣沉沉睡去了。
六
兒子寄了兩個月的工資回來了，老劉都給他存起來了。但他老感覺心裡空蕩蕩的，做事情也老是提不起精神。老王經常過來聊天，問他是不是憋壞了，要他找一個女人試一下。如果真的已經憋壞了，就趕緊去寺廟落髮算了。
老劉這天上街回來，在離家不遠處，又碰到了那個女孩。“孬種，是不是你的水龍頭銹壞了，流不出水來了。給你打五折都不敢幹。”
“誰說我不敢！我是怕把你干壞了，躺在床上起不來。”老劉話一說出口，就隱隱約約感到有一點後悔。
“那好，我給你打五折，還管你兩頓飯，不讓你死在我的床上，你都不知道我的厲害。”
“好，你等着。”老劉回到家裡，把大黃牛牽到了鎮上，四千八百塊賣了。然後揣着這筆錢，直奔他屋后的那個小木樓。
第一天他沒下樓。
第二天也沒下樓。
... ...
老劉搖晃着走下樓時已經是十多天之後了。回到家裡，四周轉了一下，然後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大門口。老王過來了，他幽幽地說：“還沒有憋壞，還能用。”
“你真的去了。”
“去了。白天還比較興奮，看見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在自己身下呻&吟喘&息，特別來勁。但到了晚上，把燈一關，卻又回到了剛結婚的那一段時間了，好幾次我從夢中醒來，還以為自己抱着的就是孩子他媽了。”
“piao了多少錢？”
“piao了一頭大黃牛！”
“你把牛賣了？也piao完了？”
“嗯。”
“下次去piao，哪裡來的錢？用兒子的錢？”
“用兒子打工的血汗錢還是人嗎！我不會再去了。哪裡有合適的寡婦，幫我介紹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