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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沉默,一世等待,兩世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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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世,西憐,木府歌姬,每次的歌舞昇平,都會有她的身影,穿梭在不同人的身旁,既入了木府,成為歌姬,終身淪為取悅別人的工具。

  美艷的妝容,華麗的服飾,柔軟的身姿,嫵媚的笑容,終究不是自己心中所願,可卻又無可奈何,從小入府,寄人籬下的生活,不懂其他,只懂如何保護卑微的自己。

  夜的木府,沒有往日的喧嘩,輝煌,此刻只剩安靜,只有風聲花香,輕縷白色羅裙,卸下粉黛,輕挽髮髻,垂下的青絲已到腰間。

  夜的黑,走廊上,微弱的燭光,星星點點的光芒停留在衣上,眼中的落寞,散發的氣息,猶如黑夜中的寒冷。

  偏僻的小院,沒有打擾,沒有門戶之見,卸下以往的面具,獨坐涼亭,殘月獨掛空中,思緒萬千,心中有自己不太了解的期盼。

  月上樹梢,我心猶憐,素衣飄飄,仰面而憂,每個夜晚總會如此感慨。

  許久,雖不舍,可還是要離開,優秀的舞姬是不容許容顏憔悴,離座的那剎那,圍牆外傳來朗朗讀書聲,鏗鏘有力,字字入心,不由停下腳步,仔細聆聽,雖是卑微的舞姬,可對詩歌的喜好從未削減。

  自己的無病呻吟,怎能去媲美你文中的優雅。

  此後,漆黑的夜不在是獨自停留,獨自憂傷,有了期盼,心是暖的,雖然從未相見,可依然痴迷其中,從此樂此不疲。

  美好時光總是來去匆匆,像往常一樣,守候。

  “少爺,起風了,回房了。”牆外的話語聲。

  “林子,我總感覺牆外有人,一直在聽我念詩。”

  “子陌,別感冒了。”木夫人的聲音。

  “姨媽,我這就回房。”

  牆外的聲音驟然被黑夜吞沒,子陌?紅暈印上臉頰,滿心歡喜,猶如蜜糖。

  隨着音樂,西憐長袖飄飄,腰間的絲帶輕舞,眉心的硃砂紅如血,細長的柳葉眉,眼角的嫵媚,嘴角上揚,白如雪的肌膚,玉指修長。

  舞未完,子陌大步走向前座,深深一鞠。

  “姨夫,科考在即,我今離家,在此多謝姨夫姨媽的照顧,就此拜別。”

  “子陌,你太見外了。”老爺滿臉堆笑。

  子陌,在心中重複萬千次的人名,竟如此的溫文爾雅,笑意更濃,只能感覺他的離去,迴轉的那剎那,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從此印在腦海,刻入心裡。

  “西憐,王老爺想納你為侍妾,從此你能生活無憂。”

  老爺話未完,西憐覺得似乎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都奇冷無比,沒有不從,也不敢不從,渾渾噩噩走回自己的房間,雖為侍妾,本不該擁有彩禮和艷麗的嫁衣,因為容貌,才擁有。

  禮品擺在桌上,鳳冠,大紅色的嫁衣,雖有想過,可終究不是為心中的他而戴為他而披。

  子陌高中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木府,所有人恭喜着,雙喜臨門。

  不求其他,只求婚禮訂在子陌回府的那一天,只想穿上最美的衣服與你相識而過,短短一撇都好,最美的一天,遇到最愛的你,彷彿是為你而嫁。

  這天,鑼鼓喧天,一個嫁出府門,一個帶着榮譽踏入府門。

  坐在轎中,掀開紅簾,遠遠看到你坐在駿馬上,好不威風,為何心中還會如此奢望能與你相伴,明知此時自己的身份,地位的懸殊,或許只能錯過,那麼,怎能委身與他人,因為此生只能忠於你。

  此生,只能讓自己沉默,那麼下輩子,如遇見你,不再遺憾,只能祈求下輩子不再是任由人擺布的歌姬。

  淚從眼角滑落,嘴角的笑意帶着一絲紅,綿綿不斷的紅,滴落在衣領上,慢慢消失。

  這輩子的錯過,下輩子的相遇。

  奈何橋上。

  孟婆說:“姑娘,前輩子的緣,前輩子了結。”

  西憐哀求:“婆婆,可我忘不了,求求你不要收回我的記憶。”

  孟婆搖着頭,太多的痴情怨女,豈不知道,給她們的湯藥正是讓她們忘記痛苦的良藥,太多的固執,到頭來,傷的更深,錯過更多的風景。

  孟婆在西憐額頭點下硃砂,“兩世輪迴,相愛而不能在一起,那麼,你將永遠不能轉世,你可願意?”

  “我願意,我願意。”迫不及待,如此好的約定,怎能不會願意呢,只想快點見到那個魂牽夢繞的人兒。

  二世,時光冉冉,她是響徹大江南北的歌星,家喻戶曉,靡顏膩理,還是原來不變的容顏,只是不再是卑微的歌姬。

  他是默默無名的經紀人,每天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消沉而墮落。

  為他,棄去原來的夥伴,背信棄義,眾人眼中的瘋子,毅然將前程交到他手中,只為博他一笑,只為能陪伴他左右,只希望相愛而能在一起。

  他的匆忙,他的紅顏,他的無視,眾人起鬨勸酒,他卻是眾人中的一個;高頻率的工作,病榻前永不見他的身影,只有催促養好身體,進行下一個工作;生日總還是一個人過,他永遠只有一個生日快樂的短信。

  原以為逃脫取悅別人的命運,原來,自己最終還是成為他取悅別人,謀取利益的工具,可是,這些不都是自己用上世所尋求而來的嗎?

  雨後的感染,所有人都無措,只剩軀殼,生死兩茫茫,既不強求,也不奢望,只求他能平平安安,真的累了,很累,很累,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似乎看到子陌趴在床頭痛哭。

  一絲微笑,他最終還是愛自己的。

  只想要平凡而相守的生活。

  三世,她是一名大一新生,朝氣蓬勃,在校的迎新晚會上,獨領風騷,阿羅多姿,掌聲不斷,當然也包括他----子陌。

  落幕後,走向前。

  “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

  西憐眼含淚花,他還是記得自己,還是原來的那個溫文儒雅的他,任何世界,只有他的聲音他的容貌讓自己無法自拔。

  “你怎麼哭了?”

  擦掉眼淚,心中也有歡喜,第三世他終於能如此溫柔待自己。

  牽手漫步,花前月下,心中的夢清晰如鏡,只是眉間的硃砂為何還是越來越淡?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景色,同樣的人兒。

  你站在樹下彷徨許久,憂慮的表情從未見過,害怕,兩世的離別,已慢慢修復的心,怕再次千瘡百孔。

  你加快腳步,越來越近。

  “西憐,我們分開吧。”

  “為何?”

  “成功,我需要有人幫我,而你……”

  冷笑,你還是如此。

  孟婆說:“姑娘,這三顆藥丸,白色的,可以讓他恢復前兩世的記憶;綠色的,讓你徹底忘記他,再次輪迴;黑色的,他不再輪迴,而你是普通的人家,遵循時間的輪迴。”

  那麼,如何?前世痛苦的記憶,要嗎?有我沒他的生活怎麼繼續?沒有永生的他,會怎樣?

  手中的三顆藥丸緊握着。

  文/迷途小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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