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有零下30度了,這兒的房子都像是被裹上了厚厚的被子,雪白的一片。屋裡是有生氣的,人都待在裡面。外面能看到幾棵歪歪斜斜的樹,光剩下樹榦不說,看上去也是奄奄一息,蕭條的景色讓人看的有些心疼。
雪覆蓋了路面,看不土和水泥。遠山也像沾了雪的濕氣,朦朧的很夢幻。幾聲從前面傳來的鈴聲,還伴隨着一群孩子的瘋笑,就知道是放學了。學校也就那麼點大,出來的人就像能堆成山一樣,女孩與女孩結伴,男孩與男孩互丟雪球,他們永遠也玩不膩這個季節的遊戲。唯獨有一個身影,特別的孤獨,她是個女孩子,像一朵小百合,在雪中彷徨。有風從她開始紅透了的臉蛋上走過,薄薄的幾根頭髮混了風中的雪粒也顯的那樣哀傷,她的眼睛很大,卻充滿了迷離和無奈,神情是無助困惑卻在放光。這些和那一群孩子正好是相反的。她好像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一樣驚恐着。連中午的天也開始低沉了不少。
雪是零星的下,下的時候都能數的清,屋子外面的場上最多的也就玉米杆子,真多,再大的雪也遮擋不住它們乾枯的臉。她還是着拖重重的棉鞋在走路,因為看起來她是那麼的沒精神,頭也是一直在底下,在看地下還是幹什麼,只有當事人知道,或許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本該是一開心的白百合,她卻憂傷的勝過丁香花,她是個小女孩,一個像背着幾百斤重的包袱,艱難的在雪裡邁着。終於,她看到了一推一堆的玉米杆子,這時候,腳步快了些,可的還是很吃力的樣子。
玉米杆子就在場子中間堆着,周圍除了雪就是屋子,其他的都是空的。前面的幾間屋子應該就是她家,因為她的腳步開始向屋子的方向走去了,可她停住了,不知道因為什麼讓她在她家屋子前這麼憂鬱。
風刮的很可怕,越刮越大,毫不顧忌一個荒涼的雪地上走着一位小女孩,她是長得很可愛,沒有一點不好的地方,即使小眉毛沒有展開,眼睛卻是放着光的,一雙黑眼睛在悲傷迷離也遮掩不了她極度放光的眼神。女孩的臉上本是百合一樣的白色,是被風給摸得,力度大了些,就把臉蛋塗上了保鮮的胭脂,此時一個北方小女孩像從是西方古典油畫大師畫中的人物一樣,也同樣是女孩子,顯得如此典雅與天使般迷人。女孩圍着玉米杆子走,像是轉圈,動作開始循環了......
從學校放學,她從學校出來后,在雪地寒風中該待了好些時候了,孩子們也是可以留着學校不回家的,因為外面太冷了,也許女孩父母以為她在學校吃飯就沒有喚她回家吧。應該圍着玉米桿轉了幾十圈,她頭依舊低着,雪花已經凝結在她的棉襖上了。
女孩的父親突然出屋子,看見了女孩的身影。大喊了聲:你要幹啥?進屋?女孩頓時抖了下,被嚇到了,終於用眼睛的餘光瞄了下她爸,可又迅速的低回去了,她一句話也沒說,應該是不敢說。女孩就像是犯罪了一樣的表情,想承認錯誤卻不敢,她沉默着,臉上的神情讓人看的依舊心疼。
女孩在她爸的“命令”下,低着頭進屋了。
“在外面待得挺暖和吧?有屋子不進!”還是一句嚴肅的話語從她爸口中傳來。女孩不吱聲,沒有任何錶情,但是內在的恐懼已經慢慢出現。
“考的怎麼樣了?娟子 ”女孩的媽媽輕聲細語說了這話,她還是沒有反應。他爸媽就覺得她應該是和玩伴吵架了還是咋了,就沒再問了。
女孩飯也沒吃,跑到炕上,像是特別的累!
娟子,下午放學你留學校,我幫你補補數學。一句像是從老師口中傳來的話,氣氛再次很冷清,女孩父母在屋裡客套的說了句:老師進屋坐坐,外面冷。她媽去開門,哪知道她老師已經走遠了。
女孩也睡著了,睡着的樣子更是像一朵睡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