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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當了副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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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有木有哲學定律?反正最近我總結了兩條:

  定律一:友情和官職成反比,官職越高,友情越淡。

  定律二:人情和錢財成反比,錢財越多,人情越薄。

  至於哲不哲,我來學學。

  我有個同學,除了大學沒在一處上,小學初中高中,一股腦地和我一道上完的。尤其上中學住校后,一床大被同眠過,兩條褲腿也不止一次伸過四條腿,關係沒得說,比鐵還鐵!

  這裡還是用大學畢業來紀年吧,簡稱“大畢某年”,方便。

  大畢元年,我進了企業,月薪八百。他進了鄉政府,月俸三百。

  大畢四年,我還在企業,月薪一千五,已喜得貴子。他還在鄉政府,月俸五百,形單影隻。

  大畢六年,一個冬夜,他到省城來找我借了五千塊錢,要結婚,對象是老家中學的老師。那晚,一夜無眠,酒酣話多,掏着心窩子,聊到了天明。

  大畢八年,那年回老家過的年,邀了一幫高中同學夜聚,相聊甚歡,他與我,卻稍顯生疏,感覺怪怪的。

  大畢十年,高中同學縣城聚會。那年,他當上了鎮長,鎮上給他配了桑塔納坐騎,還配了個專職司機。那日舉杯推盞間隙,我倆未有太多言語。酒畢席散,他說他晚上有事,得回家。坐了桑塔納,一陣風似的疾馳而去。第二日早,他打來電話,說他不過來了,得空他到省城來找我。我憋了滿肚子的話,就呼到空氣中了,心裡說不上的不得勁。

  這幾年裡,過節時,偶爾通個電話,也無太多話題,都是弟妹嫂子好,娃乖成績好的互虐性話題。撩了電話,感覺雙方的感情,像舔盛過白水的碗一樣淡寡少味。可幾年來,還是沒有斷了聯繫。

  大畢十五年,他當上了副縣長。我老家一個表弟的孩子患病,得分幾次到省城醫院做手術治療,費用超過六位數。表弟家境並不寬裕,打聽到可以通過縣城的民政和衛生部門,申請特殊醫療補貼,減輕家庭負擔。表弟當然知道,我和他交情甚好,便央求我去找找他。說只要他搭句話,下面事情就好辦了。

  我猶豫了一些時日,考慮是電話說呢,還是當面說,最後決定還是當面說。那天,回到縣城,在他的辦公室找的他。落座后,他給我遞了根煙,倒了杯水。客套的話,寒暄的話,一句也沒說。只說讓我先坐着,他有個會要開,晚上請我吃個飯。說話的語氣,好像嘴裡剛拔完至少三顆牙。我連忙起身告辭。他說了句:真不好意思。向前跨了幾步,勉強將我送出了他的辦公室。

  我出了縣政府大門,找了一個工行,取了八萬的現金。徑直到了表弟家,交給了他。說這是通過我的副縣長同學直接辦理的,寫了個材料,一次性給予的補貼,僅此一次。表弟自然感激涕零,說抽空要到縣上當面再去感謝他。我說還是算了吧,注意些影響。

  後來,我和副縣長同學斷了電話聯繫。

  再後來,聽其他同學說,我的副縣長同學,如何如何的有錢,又如何如何的做派,最主要的是和結髮之妻離了婚,娶了縣電視台的主持人云雲,煙山霧罩的眯眼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