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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二)相思的哀愁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葉子,哥哥要走了,從今天起,你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嚴於漸漸鬆開了我的手,溫婉的語氣中帶有那麼多的無奈和那麼多的不舍,有一種深深的絕望的難過彷彿在預示着將來的我,“嚴哥哥,別走,嚴哥哥,不要丟下葉子一個人好不好。”聽着嚴於溫暖的聲音緩緩隱於無盡的黑暗裡,我難過的叫囂着,痛苦的放聲哭泣。伸手抓住的一片黑暗裡靜靜的空氣,沒有嚴於的風裡,我缺氧了,緩慢了呼吸。

  “葉子乖,葉子別哭,哥哥沒走呢,哥哥會一直在葉子身邊。”在模糊的意識里,我聽見有人在安慰我,不斷的呼喚着我的名字,而且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無法拒絕的擁抱,穩重又陌生,我終於掙脫了那可怕的夢境,猛的推開懷抱着我的人,“你是誰,你想對我做什麼?”我潛意識的往後縮,我想此時的我一定是憤怒的像一頭暴獅,面目猙獰。

  “碰…”一聲碎響,在慌亂中我不知道已經把什麼碰到了地上,腳下一空我便向後倒去,心空蕩蕩的,很夢幻,恍然間覺得自己離死亡很近,不知為何會有人及時扶起了我,當我感覺到此人便是剛才擁着我的人時,我頓時厭惡的甩開了他的手。除了嚴於,誰的一切我都覺得很臟。“醫生,葉子醒了,是不是可以拆紗布了。”耳邊忽然想起了一道男聲,就是我旁邊的男子發出的,聲音很好聽,有淡淡的嚴於得味道,只是少了一份溫暖。就在那麼清晰的一瞬間那失落憂傷的情緒便開始在心裡蔓延。像瘟疫一樣一發而不可收拾。

  難過的我,總是靜靜的,只在一個孤單的角落裡以絕對頹廢的姿勢蹲着,任由他們擺布,至於他們在做些什麼,說些什麼,我全然不懂,也不想懂。當他們把最後一個擋在我眼睛上面的東西拿開時,我習慣的睜開眼睛,貪婪的像從前一樣迎向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的清澈的乾淨,因為那是屬於我的日子,我的世界。可是,為何突然會有陌生的東西忽然闖入,刺疼了我的眼睛,我趕緊用手掩去那一抹生疼,“我怎麼了,我的眼睛怎麼了,是你們,是你們,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我近乎咆哮,瘋狂的向著身邊的人叫囂。

  “葉子,你不要這樣好不好。”隨着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傳來,一個強有力的臂膀便把我摟入懷中,在這親昵的氣氛里,他溫柔的掰開了我蒙在眼睛上的手,我潛意識的閉着眼睛,面無表情,就像一個在他鄉里迷失了的孩子,我失去了所有的勇氣。我只默默的哭泣,什麼也做不了,任由他抱着,我伏在他的肩膀上,手環上他的脖子,其實就在那麼一瞬間,我是把他當成了我可以依賴的嚴於了。不然,我不會如此放肆。我習慣性的撫上他的臉頰,自然而隨意,彷彿在我面前的人就是嚴於,我細細的撫過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熟悉的輪廓里,卻有很多不一樣,那種光滑而細膩的觸感讓我找不到那份我記憶里的粗狂,雖然我一直都偏執的認為那是只屬於嚴於的滄桑,雖然我不懂得,但我依然明白,嚴於曾說的滄桑很美,嚴於在我心裡是美的,所以他很滄桑,這一句簡簡單單的滄桑卻註定了我一生的凄涼,沒有嚴於的世界,便不會有幸福的天堂。

  “你為什麼會有着與嚴於同樣的臉部輪廓,透明的讓人如此難過,你說,你是不是故意這樣做,只是為了來傷害我?嚴哥哥呢,你把我的嚴哥哥弄到哪裡去了?”我情緒失控的向身旁的他怒吼,用手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胸口,一遍又一遍,狠狠的我,失去了我原有的溫柔,久久的卻有彷彿全都敲擊在了我的心上,真的很疼,很疼,我終於是累了,倚在他身邊,靜靜的體會此時只屬於我的黑暗的孤獨。

  “葉子,其實嚴於是我的哥哥,他在陪你看雪的那一天,失足跌下懸崖,被我們救起時他手裡還緊緊的握着照相機,他說裡面的全是你,還讓我好好照顧你,讓你看見這個世界,他還說……恩,其實也沒什麼了,就那些……雖然他努力的堅持着,卻依然沒能活着走出來……”說到這裡時,他忽然有些哽咽,似乎一絲隱忍,我也不想多問,“葉子,不要難過,從今以後,換我照顧你啊,我嚴風對天發誓,一定會好好對待葉子,永世不離不棄。”他換上了一種篤定的語氣,讓人感動,也有那麼一些溫暖,“葉子,來,你慢慢睜開眼睛啊,你能夠看見我的。”忽然而來的信賴之感讓我毫無戒心的睜開眼,模模糊糊的純白中出現了些簡單的淺淺的顏色,我想我是看得見了吧,我的心淡淡的忽然間便沒有了一絲起伏,也許我只是太難過,難過到忘了該怎麼哭。

  “風,你說你到底要不要過來!”我閉上眼睛用手在空氣中亂抓一通后居然沒尋到嚴風的人影,我終於有些懊惱,語帶邪氣的威脅道。“啊,不要了吧,葉子,還來啊,每總是這樣玩,你不累我都累了。”嚴風有些無奈的慌忙着試圖否決,“你當真不要過來么?”我淡淡的說,安靜的面容早早的掩藏了我內心深處的失落。

  是啊,除了嚴於,誰還會時時的寵着我,事事都慣着我呢,別人沒有義務,而我也沒有權利。人在感嘆時,總會情不自禁的回憶起過去,那回不去的過去,註定過不去。“嚴哥哥,你在天堂還好嗎?葉子很想你呢,想要再一次撫上你清晰而又朦朧的輪廓,只因愛着你那走了的略帶滄桑的溫柔……”我在被嚴風單純的拒絕以後便瀟洒的轉身離開,面向天空默默地訴說我的哀愁,直到再也忍不住落淚的那一刻,我才懂得什麼是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