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什麼地方好呢?經濟繁華地區這點錢是遠遠不夠的,光門面轉讓費就是十幾萬。我們現在住的這個地方是個正在發展的開發區,又是在十字路口,而且十字路邊都斷斷續續的在做房子,租金又不是很貴,這幾天有空,可以好好看一下,有沒有合適的門面。
晚上,譚軍半夜回來,推開睡醒的我,興奮地說道:“老婆,我今天贏了一萬多!”
“什麼?一萬多。”我睜開朦朦朧朧的眼睛問道:“打什麼麻將,贏一萬多?”
“不是打麻將,是玩九點。”
“九點,什麼是九點?”
“明天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他把一萬塊錢交給我,還餘下的錢裝進自己兜里。
‘你現在怎麼牌打得越來越大了?最近沒什麼事做嗎?”
“這棟房子賣完了,暫時沒有。”
“你乾脆再開車去,你這天天打牌越玩越懶,牌越打越大,贏得時候好說,輸了呢?”我很不安。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他不耐煩的說完,去洗手間了。
我從來都不贊成他以任何投機取巧的心思賺錢,因為這錢來得太簡單,終究不會珍惜,去得也快。而譚軍骨子裡是個很浮躁的人,如果任由他玩下去,恐怕很難再沉下心境來做任何事情了。
他睡到中午才起床,有人打電話喊他吃飯,我跟隨他來到餐館。
請他吃飯的男人叫周強,是同齡人,長得很是俊俏,摸樣和身材都很像歌手蔡國慶,只是比他多了些陽剛之氣。“九點"就是由他帶進茶館。他這人出手很大方,牌場的嫂子們都很買他的面子。後來聽譚軍講他老婆在深圳打工,兒子本城讀書,由奶奶管着。在我眼裡,他是個很不稱職的父親,從來都不管兒子的學習生活。至於他老婆,一個月才回來探親一次,更是管不着他了。
“來,坐。"他拿出一支煙遞給譚軍。“這是弟妹?還戴個墨鏡,這麼酷。”
我不好意思點頭笑笑,和譚軍坐到他對面。
“昨晚精神了啥。”周強拿出打火機給譚軍把煙點上。我看他手上戴了一個很粗的黃金手鏈,估計值一兩萬。
“嗯,是贏了。”
“那我請你吃飯,你請我喝酒?”
“行,喝枝江大區還是白雲邊?”
“十五年的白雲邊吧!”
“行,來,老婆,”他掏出兩百元給我“去隔壁超市買一瓶來。”
我來到超市,一瓶一百五。
"一瓶一百五呢!”我嘟囔了一句。
“沒事。”譚軍爽快地拿出酒瓶,發現裡面有五塊錢的獎。“來,老婆,給你!"兩人開始推杯論盞起來。
酒足飯飽以後,我隨他來到茶館。我也了解了這個“九點”的賭博流程。
首先是拿出一副撲克牌,莊家拿出賭金一萬或是兩萬放在檯面上,然後莊家發牌,發三份,四份,五份都可以,每份三張撲克牌,然後大家押錢,給莊家留一份。押完了以後,莊家翻牌。A算1點,花牌算0點。超過10點只算尾數。若翻出的牌比留給莊家的那一份大,那莊家賠錢,押一百,除退回一百外,莊家再賠一百。若是留給莊家的那一份牌最大,那押的錢,莊家全收。若是押到九點,莊家賠雙份,即押一百,除了退回一百外,莊家賠兩百。若是平點,莊家大。今天,是周強做莊家。莊家贏一次,就給茶館老闆提一次錢,五十到一百不等。
除了茶館的這些常客以外,周強還叫了他的兄弟過來,一個虎背熊腰,膀粗臂圓的是老大。叫“曹哥。”,這個曹哥,圓頭肥耳,方臉厚唇,厚鼻樑高高挺起,眼睛很大,頭上有縫過針的疤痕,一言不發的坐在周強的旁邊,幫着數錢,給人感覺不是善類。還帶了兩個小兄弟,一個叫虎子,一個人叫阿俊,他們二人也在給莊家抬庄,下錢。
這個“九點”簡單,刺激,直接,很多茶館的常客都不打麻將,湊到桌子前開始下起來。看着這些男男女女因賭博而興奮得通紅的臉,我厭煩地走開。我不喜歡這烏煙瘴氣的環境,更不喜歡這些因無聊而用賭博來打發時光的人們。我想出去走走,看看周圍有沒有合適的門面。我要抓緊時間提上日程,看他這麼賭下去,我心裡一點也不踏實,還是趕緊把計劃變成行動,落實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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