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同學的貪
下午到了快下班的時間,在辦公室里我正關上電腦,關上空調,拿手套鑰匙準備下班走人。這時手機響了,一看是高中同學孔某的電話,孔某現在是一個單位的一把手,有財務支配的權力,和我同在一個辦公樓。我便接聽了。孔說:“你在上班嗎?”我答是啊。孔說:“木同學來了,晚上一起吃個飯,你等我電話吧。”我知他的意思,即他安排好飯店后給我電話。於是,我又重開電腦,開空調,在辦公室裡邊玩電腦邊等待。
約到了6:00,孔同學再次打來電話,說:“你下來吧,我在下面等你。”我知道孔的車一般是停在辦公樓的東邊,來往上班都見到他的車的。我便收拾東西準備下樓。手機又響了,一看還是孔同學的。說:“在辦公樓的東邊,你下來吧。”我回好,於是關上辦公室的門,即下樓。
下了樓,果見他的車停在辦公樓的東邊。我見前邊座上無人,想是他要坐的。於是我拉開右後門,但見後邊沒有人。看時只見同學孔在駕駛座上坐着,他即便解釋說駕駛員家中有事,請了假。我驚異於他的會開車,我問道,你何時會開車的,他說早了啊,只不過沒有拿駕照,駕照今年剛拿的。於是,起步走了。在轉彎時,他說道,看看我的技術像是老駕駛員吧。我不以為然地說,你再老,哪能與我比啊,我拿駕駛證10多年了啊。
說著話,走在路上,他說木同學今天來文城是到其妻的單位領導外那兒去了。我啊了聲,知是木同學是過年去拜會其妻領導的。
孔同學開着車一起來到清華門東邊那些熟知的小飯店,但見個個飯店大門緊閉。想今天已經臘月二十八晚上了,加之今天中央的八項規定影響,大多數飯店已經提前關門歇業了。
我們繼續前行,開往舊地方飯店。孔同學將車遠遠地停在金水橋小區門前。隨後孔同學從車後備箱中拿出一瓶沒有包裝盒,但瓶身上寫着“非賣品”三字的地方酒,交給我讓我拿着。我知那定是酒廠給政府的特供酒。孔同學說晚上他還有個會必須參加,他自然是不會喝的了,而況他還開車。我想一瓶酒足夠了。我拿着酒走在前面,我不知道木同學現在在哪?這時木同學打我電話,問我:“就我們仨人嗎?”我答是孔同學安排的,我不清楚啊?木說,他想讓其妻的領導參加,合適嗎?我心下認為不合適,但是我卻不想去挑明。我便說,你對孔說吧。他說讓孔接電話,我說孔在停車。正說時,孔來到我旁邊,我便說,木同學電話讓你接。木同學便在電話里再次提讓其妻領導來參加吃飯的事。孔說,我晚上還有會議,不合適吧。木同學便沒有再堅持。孔同學將電話交給我。對我說,他想讓他妻的領導來,那人那麼能喝,我還有會議,來是不妥的。我接說,時已六點多,再約人吃飯,要是約請我,我寧願在家吃一碗麵條,我也是不會應約的啊!
我們說著來到飯店的門前,見飯店門前有幾個空車位,便說,你的車可以停在這裡啊,還停那麼遠!剛說完突想起他將車停遠的意思來,擔心被人暗訪,影響不好。他接口說,別找事了啊,還是老實停遠點好啊!
進得飯店,老闆老遠即和同學孔打招呼,想見是與孔同學熟的,口裡喊着孔同學的職務,顯得很熱情。孔同學說,給我們安排個包間吧。老闆說,真對不起,沒有包間了,只有卡座了。孔同學說卡座也可以啊,給我們安排吧!老闆說,卡座在二樓,你們上去吧。我們上到二樓,果見包間均已有人,只有走道中擺放的三個卡座沒有上人。我們選擇了一個靠近裡面的卡座。我很感坐在卡座就餐不合適,但想想是孔同學安排的,便想別講究那麼多了,且努着吧。
坐下后,孔同學下去點菜。我則不好意思坐卡座的位置上,怕來往遇到熟人。一會兒孔同學又上來,對我說,三個人點六個菜可以吧,我說可以了。孔同學說完又下樓了。這時木同學再次打我電話,讓我開車去接他,我說你在哪?他說了地方,我說車鑰匙不在我這,你坐三輪車來吧。木同學說,那好吧,你們上菜先吃着吧。又說他大約五分鐘,我想他距離這兒的路程,五分鐘是來不了的,我想他至少要十多分鐘才能到。約過去了十多分鐘,我看手機時間是6:32,我看他沒有來到,但菜已開始上了。孔同學也不知哪去了。這時木同學再次打來電話詢問飯店的地址,我在電話里再次指點了路線。約過了幾分鐘便見他來到桌旁。我打開酒,斟上酒,我說我們先開始吧。因為我知道,孔同學說是見了另一同學中在樓下,我以為孔同學在串場呢。我們剛喝了一杯。孔同學上來了,坐下說,中同學的車還沒有來到,托中同學弄點炮。
我們三人接着輪番着敬酒,有時三人一起喝,有時兩個人一起喝,邊說著不閑不談的話。
木同學說,什麼是吃喝啊,不就是弟兄們想見見嗎?我很生氣,光同學到現在沒有給我回電話。我問,你和他聯繫了嗎?木答,我本來以為你們倆個都要上班,不方便。便聯繫了他,沒有想到,到現在也不給我回話,啥人啊?!
我知他講的那個人,也是我們高中時的同學。我嘴裡說不會吧,可能是他有事呢。但是心裡知道可能是那光同學在有意地躲避木同學。他不顯尷尬,反而說出來,還在說他生什麼氣。我覺得他真的很厚顏啊!
孔同學再次接電話說要出去一下,說中同學送炮的車來了。
木同學問我孔同學出去接炮,有我的嗎?有他的嗎?我說不知道,你要想要,你找中同學要吧。木同學說我找他幹什麼啊,我不會找中的。我們是啥關係,我怎麼會找中啊。弄不弄無所謂,找他要什麼屌炮。
然後又對我說,我的茶杯壞了。你給我弄個茶杯吧,要不叫孔同學給安排個好茶杯。我說讓飯店裡給安排吧。我知道反正是孔同學公款結帳,於是我安排服務員讓她安排幾個好茶杯。服務員先是說沒有,我半開玩笑地說讓她找老闆想辦法安排。一會兒服務員上來說,老闆說沒有。
一會兒,孔同學上來了。木同學習依然腆着臉對孔同學說,給我弄點炮吧。孔同學說就給我兩盤,你早說也。他弄的少,還要給其他人送。
於是我趕忙打差喝酒,免其尷尬。
一瓶酒很快喝完,木同學說他中午喝了。我也不想再喝了,我一般會有節制的。但是木同學依然要喝的樣子。問還有嗎?木同學說這裡沒有了。木同學那車上呢,給我弄點吧。孔同學說,你想要那好吧,明天上午我來安排吧,現在哪有呢?並且說,你這個缺點,跟誰都哩哩稀稀的,不正經。怎麼這樣啊?
我便找話題說,這麼個年紀了,還是有節制地喝為好,盡量少喝一點酒。木同學不高興地說,你俗屌,你別俗屌!我心中有點不高興,但想是來陪他的,不和他一般見識。我便半笑着說,你呀,和成同學一樣的屌脾氣,喝多了酒,誰的話都聽不盡,哪裡我還是老大啊,你們倆個都是喝多了,你們就是老大了。木同學接過話頭紅着眼睛繼續說,俗屌!我仍是半笑着說,好了,你再對這樣說,我可要熊你了啊!
我勸說讓孔同學安排服務員上飯,爭取早點結束這尷尬的飯局,早點擺托這厚顏且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