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故事買賣之第三局
當第三局的牌拿到手后,桃桃就笑不出來了,這次手裡的牌很一般。往往玩牌,當兩個人手裡的牌不上上下的時候,就得鬥智斗勇需要一些頭腦和技術性的東西了。而桃桃在這方面明顯的就表現出了弱勢。桃桃不記牌,出牌還沒計劃,她不會小牌跟着大牌出、大牌護着小牌走。她只圖一時之痛快,一鼓作氣地把自己手裡的牌能出去的都出去了,最後剩下幾張小牌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其實,許多時候,做人做事和玩兒撲克遊戲是一樣的道理,若不瞻前顧後,必將顧此失彼,若不考慮全局,必將功虧一簣。人生在世,誰都少不了親朋好友,有時他們是大牌你是小牌,記得不要因自卑或其他而掉隊,有時你是大牌而他們是小牌,記得拉拔着他們一起往前走。相扶相持着,你的人生會越走越寬廣,越走越精彩,即使輸你都會輸在溫情里......
桃桃眼巴巴地看着對手左一張右一張地出牌,再也沒自己什麼事了 ,於是只能幹着急。
陳斌同大有“坐得漁翁之利”的架勢,他不慌不忙地把手中的牌一張一張地出完了,便看着桃桃笑而不語。
輸局已定,桃桃只得扔掉自己手裡的牌說:“ 好吧,你出命題吧。”
“那就講一個關於愛情的、武俠的、傳奇的、穿越的、魔幻的、靈異的......”
"停停停 ,我說,你能不能男人一點,不要這麼現時報好不好?桃桃做個暫停的手勢,看着還想繼續往下說的陳斌同有點哭笑不得。
陳斌同笑問:“為什麼到你那裡什麼都可以?為什麼到了我這裡就什麼都不可以了?”
“必須的。”桃桃說:“因為我是女人,多麼無理的要求說出來最多也就算是不懂禮貌......”
“因為我是男人,敢提一點要求就算是欺負人。”陳斌同自己說出了桃桃想說的下半句。
桃桃聽了撫掌大笑,沖他一豎大拇指說:“聰明!我喜歡!”
陳斌同不置可否。桃桃說:“現在明確一下你的主題,把多於的枝枝丫丫都砍掉。”
陳斌同想了想說:“要不,把靈異這丫砍掉?”
桃桃說:“繼續。”
“要不,把穿越和魔幻這倆丫的也砍掉?”
“接着”桃桃不容置疑的揮揮手。
“那,要不,把武俠和傳奇也砍掉?”
“接着,繼續、”
陳斌同說:"再砍就沒東西了,愛情也砍掉,就什麼都沒有了,我看你是不用講了。”
桃桃半握着拳“砰‘地砸在了茶几上,”ok,成交。“
冷不丁的,陳斌同被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問:”什麼成交?“
桃桃咬住嘴唇,使勁憋着笑說:”我說過了,自己無權決定放棄,對方才可以決定,你剛剛說了,我可以不用講了。“
陳斌同盯着桃桃看了半天突然也笑了。”見過耍賴的,沒見過如此耍賴的,你耍賴的技術簡直可以和日本在釣魚島上耍賴的技術有一拼了。“
桃桃笑而不語。陳斌同無奈了,只得說:”好好好,讓你了,省得一會兒你又拿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來說事。“
桃桃調皮地一抱拳,正兒八經地說:“承讓了。”
【八】故事買賣之第四局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山中的夜漆黑一片。陳斌同抬腕看了看錶,已經是夜裡十點半了,於是問桃桃,”困嗎?要不要休息去。“
桃桃眨了眨有些發澀的眼睛說:”這一局如果是我輸了,那麼我講完一個故事,咱們就各自休息去。但如果是你輸了,那麼咱們就接着繼續玩兒下去,怎麼著我也得給你講一個故事啊,要不,你多沒面子!“
陳斌同勾了勾嘴角,舉手做了個“OK”的手勢。
這一局陳斌同以一張牌之差又輸掉了。桃桃禁不住唱,”我得兒意地笑,我得兒意地笑。“陳斌同也跟着唱,“我得兒意地笑,我得兒意的笑。”
桃桃不解地問,“我贏了所以我得意地笑,你一連串地總是輸,你還得意地笑,你笑什麼啊笑?”
陳斌同說:“我得意地笑,是因為我如果總是輸下去的話,那不就得有人熬着不能睡覺去了嘛。”
桃桃說:“熬唄,反正也不白熬,這不是有人陪着一起熬,而且還有人給講故事嗎?”
第三個故事
情深不知痛
世上有一千萬對夫妻,就有一千萬種感情、就有一千萬種婚姻生活。
朋友的父母今年六十多歲了。暫且稱朋友的父親為張父,母親為劉母。張父年輕的時候高大威猛、英俊瀟洒,一生風流韻事不斷。而劉母則小巧玲瓏,性格溫順,關鍵是劉母對張父一生愛得死心塌地、義無反顧。
年輕地時候,張父從跑大車到自己養大車,折騰着掙了不少錢。有錢了,他就在外麵包養了一個女人。包養女人不說,他居然還把這個女人養在自家後面的那棟樓里。張父從自家樓后的那棟樓里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讓外面的那個女人住。他自己則神不知鬼不覺輕鬆地奔走在兩個家之間。
張父這樣美滋滋的生活大約過了兩年多。讓人意料不到的是,揭穿這個天大秘密的竟然是張父養了許久的一條金毛犬。
張父非常喜歡狗,只要他在家,每天晚飯後他都會準時去遛這條金毛犬,而且不管是颳風下雨從沒間斷過。
有一天晚上,張父沒回來,而這條金毛犬在屋裡不停地抓門狂哮,顯得煩躁不安。劉母沒法便自己帶它下樓去溜達,到了樓下一摘繩子,金毛犬就撒了歡,一溜煙的就往後面的樓里跑去。劉母怕嚇着人,便緊跟在金毛犬的後面去追它。誰知這條金毛犬一躍三跳地就上了四樓,停在一戶人家門前不停的撓門低吠。這時,很悲催也很讓人意料不到的是,張父聽到聲音出來開門,身後緊貼着那個女人,而劉母緊跟着金毛犬的後面也上了四樓。一時間,門裡門外,三個人都蠟像一樣地僵住了。唯有金毛犬在三個人之間來回地穿梭討寵。估計此時,三個人都有把金毛犬弄死頓吧頓吧的心思。
一條畜生,它哪懂得人性的複雜和險惡;一條畜生,它哪懂得人生的悲喜哀樂......
張父一生風流成性,這個去了那個又來,他的身邊除了劉母,總是還會有另一個女人的身影。對於劉母,他也有最初的隱瞞到最後的半隱瞞半公開。
最讓人不可思議也最讓人惱恨的是,在他六十歲時得了腦血栓,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后,性命隨無礙,可落下了腦子不靈活,說話不清楚,腿腳不利索的毛病。這一次,所有的人,包括劉母和他們的女兒在內都以為,張父從此也許就會消停了吧。可讓人怎麼也想不明白的是,出了院一年多的時間,拖着病殘之身,他在外面又養了一個女人。據說那個女人很可伶,在老家經常挨丈夫的打,呆不下去了,便跑出來做了小姐。後來遇到張父就被張父養了起來。
現在的張父已不是年輕時候的張父,錢可以大把的掙也可以大把的花。如今老弱病殘的張父除了微薄的退休金,再無其他進項。除了自己看病吃藥,還要在外面養一個什麼都不幹,只知吃喝花錢的女人何其容易?
於是張父便變着法的從劉母手裡摳錢,實在摳不出了,便偷家裡的糧油米面,把家裡值錢的不值錢的都偷偷地偷給那個女人。有一次,女兒回家吃飯,洗后時把手錶摘了放在了茶几上,吃完飯手錶就找不到了。女兒給他們買的營養品,拿回家不見吃喝就不翼而飛了。更可氣也很好笑的是,有一次女兒單位發了茶葉和洗髮水沐浴露之類的,女兒給他們送了來。隔天就被張父偷偷的裝袋子要拎走,出門時正好被劉母看到,問他拿東西幹嘛去,他頭腦一時轉不過彎來說:“這東西用不完,我下樓扔了去。”劉母聽了哭笑不得,心裡跟明鏡似的,只是拿他沒法而已。
有一天,劉母從張父的包里發現了壯陽葯和避孕套,於是就偷偷地給他拿出來扔掉了。第二天張父回家就開始給劉母大吵大鬧。劉母沒法,就把女兒叫了回來。女兒一直都很恨父親,恨他老無所尊;女兒一直也很氣母親,氣她怎麼就那麼沒志氣?怎麼就不和他離婚?
女兒回了家見兩人還在鬧騰,就當著張父的面對劉母說:“一輩子都改不了的毛病,你還管他幹嗎?都給他,讓他吃去,吃死了到乾淨了。”
劉母突然淚流滿面地說:“他怎樣都行,只要他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
女兒也哭了,她狠狠地說:”這一輩子,他從來也沒做過一件對得起你的事,你委不委屈啊你,他對你一輩子傷害得那麼深,你為什麼還可以如此容忍他?“
劉母對女兒只說了一句話,”不是不委屈,只是,情深不知痛啊!“
【未完待續】
原創 碧藍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