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是深秋,寒風撩着樹上的枯葉搖搖欲墜。清淡的陽光為空曠的小街添了幾分寧靜。
匆 匆的路人在他身邊只留下一陣寒風,沒有人注意他,當然他也不去注意這些人。他只是走,拖着腳步慢慢的走,雙臂緊緊的交叉於胸前,將破衣中的片片暖氣壓入體內。他只是走,繚亂的長發下一雙木木的眼神又彷彿若有所思,又透着幾分深邃。
“應該在山腳下建一個二層小樓,要有一個寬敞的觀景陽台。但是房子不能建的太大,緊湊有序比較好。還有院內多種些花草樹木,也可以種些蔬菜,夏天在蔭下乘涼,呀!真是愜意……”他一邊移動一邊構思着。“對了,房子不能離人煙太遠,如果遇到難事還有個幫襯……最好旁邊能有一個直通縣城的公路……”他繼續思索着。
這時胃的蠕動讓他無法忍受了,不得不停下來放下自己的世界。他在路邊垃圾桶尋出一坨像食物的東西狼吞虎咽起來,他吃的很急,但並不是因為飢餓而是想儘快回到自己的世界。他之所以還活着,為的就是這腦子裡的這點東西,他從不停下腳步,只有走才有希望。
“找一個怎樣的女人呢?漂亮、能幹、明理的最好,不行不能太漂亮,一般的相貌還是比較放心……”他總是在想,大到社會制度環境小到卧室布置,事無俱細。有時候當他構思的世界到無可挑剔的地步時,才會想起如何去實現他們。可是有些東西用錢是無法實現的,所以他希望能有一個阿拉丁神燈來搭救他,但是這又怎麼可能呢!這些觀念只是一閃而過,然後去構思另一個新的世界。
然而他突然感到後腦一陣巨痛,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陷一個黑磚窯。痛苦的肉體勞動讓他無法再專註於自己那點東西,他被殘酷的拉回到一直迴避的世界。終於他將自己的肉體投入了一潭臭水,永遠的與這個世界脫離了關係。噗嗵一聲悶響打破了世界的靜謐,顯的是那麼的刺耳,這或許是他僅留下的東西,然而短暫的波動后這潭死水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沒有半點漪淪,彷彿一切都未曾發生!陽光依舊從東柔和的灑滿大地,寒風未曾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