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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軍人——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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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軍校的刻苦學習,讓安更為明白軍人的使命與責任感。在當今和平年代,軍人雖沒有遠征抗戰,但遠慮還是有的。安遠慮的是如何讓自己更能成為一名合格的軍人,成為不讓父母失望的兒子。

  生活中的我們,很多時候都是為別人而活,很多時候都是在別人的影子下被牽絆,但我們更多的都是在盡一份對社會、家庭的責任與擔當。

  告別老家的親人,三年軍校畢業后的安重返到基層軍營,當了一名排級軍官。安告訴我,也就在他重返基層軍營的第一年有幾事讓他至今銘記難忘。

  難忘事之一—— 重返基層軍營報到的第一天,一下火車天色已晚,安就馬不停息的跑到連長辦公室報到,心想連長應該會給他一些接風洗塵的話語或形式之類的,但出乎意料的是,連長說:“你把背包放置好到伙房吃點飯,一個小時后給士兵上一堂課,課題”做為一名軍人,如何看待李登輝的台獨、兩國論”。突如其來的任務,對安來說只有接受並要圓滿完成,不能有任何借口或找客觀原因推脫。一個小時,對於剛下火車沒有一點思想準備的安來說是苛刻的,最少我是這麼認為。那晚,安沒有到伙房吃飯,他有壓力所以吃不下,不是不想吃。原因一,安的手頭上沒有任何資料可供參考,只能憑個人平時積累的一些觀點給士兵上課;其二,這堂課的內容即嚴肅又是具敏感的話題,身為軍人不能有半點含糊的思路。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安沒有帶上任何資料走進課堂,第一時間他向台下的士兵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就直接進入主題。以其說是給士兵上課,還不如說是軍隊在考核安的軍人品格。那一節課,安主要闡述了三點:首先對李登輝個人情況進行較為全面的介紹,並對其拋出的台獨及兩國論的危害性進行全面的剖析。其二,對於李登輝當時為什麼要分裂祖國,其個人目的在哪裡,危害性在哪裡進行全面的分析。最後,身為軍人如何應對待台獨,時刻肩負軍人使命,堅守祖國領土不可分割的意念等等。那一堂課,安雖壓力很大,但還是較好的完成組織交給的任務。因為他知道軍人的使命,更讓他欣慰的是那一堂講課得到組織的肯定。

  難忘事之二——為迎接軍隊每年一次的體能考核,安帶領連隊的士兵進行體能操練。安說,那一年,他帶領的士兵里,有一位是河北籍的讓他較為挑戰。問其原因,安不緊不慢地說,“就因我個子不是很高,塊頭又瘦小,那河北兵個子高、塊頭大,站在一起我就齊他肩膀,以致他在訓練期間總是漫不經心,打心底看不起我,不服氣,但最終還是被我折服了。”“那你當時出了什麼招”?我也漫不經心地問道。他笑了笑說,“拿出真本事啊。”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在一次操練中,安在連隊的士兵面前進行體能“表演”,打靶,引體向上、五公里等等幾乎都排在全連第一。

  難忘事之三——安從士兵轉變為基層連隊里小小主官的角色,不是沒有壓力也不是沒有挑戰的。眾所周知,軍隊同樣級別的軍官,在基層帶兵與在機關搞文秘完全是兩碼事,能力是有懸殊。誰都知道帶兵不容易,帶好兵更不容易。也就在那一年國慶節前一天晚上十點,安接到連長的指示,在最短的時間內出一面板報,而且內容要豐富、全面、積極向上。原因,次日軍區首長下基層檢查軍營文化生活。在當時九十年代初,軍營里是完全沒有電腦網絡,一些可以科學簡化的都靠不着,純手工的板報製作是唯一的選擇。那一晚,長六米、寬1·5米的板報內容,安是一個字一個字寫上去,各種裝飾的圖標、顏色都是靠手工把彩色粉筆碾成細末,然後再用薄的木片根據圖案要求製成空心的形狀,再把粉末拌水填補進去,待干再把框架取下。那晚,當安自個把板報製作完成,已是凌晨四點。

  每每,我們在被生活所苛刻的挑戰時,都會深感選擇錯誤了什麼,但又是很無奈。安說,就在那一年,他曾很後悔當兵,因為很多苦無語言表,但又不心甘放棄也不服輸,所以,以致讓他堅持至今的軍旅生涯。

  也就在那一年,就在安後悔從軍的那一年,安被組織評為“三等功”。我想,在九十年代初“三等功”含金量應該是足的,最少我相信他的付出與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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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前的一次閑談,我告知安隨性整理了他的回憶,存放在我的日誌。他盡然一驚又開懷大笑起來,說:“對於全軍的官兵來說,這點經歷不算什麼,比我更為辛苦的軍人多的是。”

  安告訴我,他自己是一個情商特低的男人,以致愛人經常抱怨他就知道工作,回到家就缺少朝氣。我想何嘗不是,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的軍人,回到家已疲憊不堪,何來朝氣?

  其實,對以安自說的情商低,我不認同。他只是不善於用語言表達自己情感的一個人,一個男人。如果評價一個人,單純的看其表面或遊離於語言的字裡行間,除了會有誤差,更是一種不成熟的評價方式。

  2012年,安再次被評為“三等功”。安說,這些功名對他來說,不是很看重。但是,老家的父母卻為他高興,鄉親父老為他高興。每每,兩年回一趟老家,安除了給鄰里親朋挨家挨戶送上水果、牛奶,還給每位年老的長者發一份百元的紅包。安說:“我不是想光耀自己什麼,只是打心底很感謝親朋好友。我常年在外,家裡父母靠的是自己兄弟、鄰里的親朋在照顧,心存感激。微薄之舉,也是在安慰自己欠愧的心·······

  其實,在安回憶軍旅生涯的故事裡,被我省略很多很多的過程,我也不想再繼續整理他的回憶。因為我覺得很多過程比較嚴肅,不知如何下筆,而且也不適合在我閑談的日誌里呈現。這些日子有心整理他的部分回憶,只是想若干年後閱讀這些時,我還能記住他,還能記住安與我閑聊的時光。我也很感激安對我的信任,把我當著最為忠實的朋友。

  每個人的旅程都不一樣,但被人需要卻是一種幸福。

  昨晚,元宵節。安給我發了一條短信,” wherever I go,s,whatever I do ,I.......多吃宵多快樂!"我自認為,安的情商不會低於他的智商,只是他在給自己找借口。他對家裡的愛人,對身邊的朋友都不會有華麗的語言,也從不用華麗的語言來表現自己。因為他的語言都體現在某些行為上。

  下個月,安因職務調整將遠離戰友及我,說心裡話有點不舍。每一次新的旅程,對軍人來說也是在刷新一種歷練,越刷越堅硬。安也不例外。

  生命的四季中我們身邊的人來了去了,留下或長或短的記憶,最後都慢慢消失在歲月的褶皺里。時間在變遷,情感在離合,我們漸漸習慣了淡視雲起雲落,靜看花開花謝。人生的很多時候是悄無聲息的,有些風景錯過了就是遺憾,有些人離開了就是永訣,還留在身邊的,值得我們用心珍藏,傾情珍惜。

  衷心祝福,安在新的崗位上一帆風順,節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