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愛的日子裡我很孤單
文/汪兆傑
編語連接:我只想擁有簡單的幸福,如果愛,請深愛,我不想只做一個配角!
前情提要:夏雨荷的不辭而別,似乎這個時間上就沒有任何一種行動能夠做得如此的轟轟烈烈、那麼堅決、毅然。世間還是如此的紛繁、絢爛。只留給陸家西一座寂寞的空城,他任就有望無助的在那座愛情空城裡搜尋夏雨荷的足跡,在孤寂中尋找自己的愛情。
五年,說長不長,說不長也長。眼睛一睜一閉,一天就過去了,再一睜,一閉,五年就過去了,這是套用趙本山大叔春節小品不差錢里的經典對白,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很無恥……。這樣就光榮的把別人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給竊取了,但這也正是人的“本性”所在。
五年前的那個時候,夏雨荷丟下了一個很沒有理由的借口就“失蹤了”,而這也正是陸家西所不能夠接受的。沒有理由的搞失蹤在陸家西看來並不是很有趣。
陸家西曾經的那句“我能夠包容你也接受他也只能夠自己唱喏了。”
陸家西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莫名高失蹤的人,媽的,地球人都不喜歡的東西你還力挺,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標新立異”“獨樹一幟”啊,其實是傻B一個。陸家西一直以來是這樣認為的。
夏雨荷不再身邊的那段日子,陸家西每天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去搜尋關於夏雨荷的瑣碎消息,他也曾鏗鏘有力的發過誓“夏雨荷你這個大騙子,你不但欺騙了自己,同時你也出賣了自己的愛情,有能耐你就一輩子的失蹤,就不信我把宇宙弄個底翻天還不把你揪出來,讓你看着我的眼神說你不愛我。”陸家西曾經這樣對自己說過。那時,他說話的語氣並沒有一絲的憤怒,而是那種勢在必得的微笑掛在嘴角。
五年的寂寥等待,不知蒼老了多少的容顏。
過完這個冬天,陸家西就二十四歲了。五年前的無知年少,對自己的愛情是那麼的執着,五年後的他依舊信奉着自己的愛情。
陸家西經常的在換工作,嚴格說來他應該算不上有什麼固定的工作。因為他每到達一個地方,無論是工作還是待業狀態,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打聽關於夏雨荷的消息。
其實一個人要做到如此的執着、痴迷和忘我是很難的,更何況我們的心受到的拘絆又是那什麼多。陸家西能堅持到現在的原因是那次他走在人流擁擠的延安路上,他急匆匆的走過,“吝嗇”到捨不得花一秒鐘的時間去享受冬日午後慵懶的陽光。
眨眼間,路旁躥出一個人,說時遲,但那時快。那人上前一把揪住陸家西,陸家西慣性地往前走了兩步才停了下來。猛回頭,一張熟悉的面孔已經擺在眼前,正當陸家西還在腦海里胡亂的搜索着關於那個來人的信息時,那人接著說道,“你還認得出我嗎?”此時的路加西一臉的愕然,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看着那位天外來客。因為夏雨荷最後一次去看他的時候,陸家西只顧得生氣,對於那個“第三者”他並沒有過多的留意。
是我啊!“夏文傑”。當夏文傑這三個字從他口中無根的飛出來時,陸家西像是神經深處被什麼觸動了一樣,他嘴中的那個“哦”字懸挂在嘴邊許久才落地。發出沉悶的落地聲。他的表情是那樣的尷尬、難堪。
我們能找個地方好好的聊一聊嗎?那個叫夏文傑的問道。
“當然可以”,陸家西答道。但是在徘徊了幾秒后才把那句可以從口中生澀的擠了出來。若是砸在地上一定比隕石墜落的痕迹還要恐怖。
他們選擇了路旁一家不是很有名的咖啡廳,因為這樣他們能有一個安靜的交談環境,外界的所有喧囂似乎與他們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很早就想找個機會和你好好的聊一聊了”,說話間服務員已經把咖啡送了上來,。
“要加點糖嗎?”夏文傑文質彬彬的問道。
“不用了,我早已經習慣了那種苦澀的味道,就像我現在的生活。”陸家西語氣沒有起伏的回答道。
兩人又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
午後的時光其實是最值得享受的,選擇一個靜謐的角落,再配上那惟妙惟肖的環境,柔軟的陽光透過乾淨的玻璃窗散射進來,照得思維昏昏欲睡,看着路旁匆匆前行的路人,看着他們臉上五彩繽紛的表情,揣測着他們的目的地和最終的歸宿,人生就這樣以這種消逝的方式滑行着。我個人是這樣認為的。
正當陸家西揣測着那個叫夏文傑的會以何種意想不到的姿勢將自己擊斃的時候,夏文傑很虔誠的說了一聲“對不起”。似乎真的是發自內心,沒有半點的遮掩。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呢?”陸家西以一種審問囚犯的口吻反問道。
“我想跟你說一些關於夏雨荷的消息。”
“什麼、什麼、快說……”陸家西以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追問道。
“其實……,其實我不是夏雨荷的表哥,更不是她的男朋友”。
這個消息就像突如其來的印度洋海嘯,只要時間充足,必定會再次爆發。
這個遲來的不知是喜訊還是打擊的消息,正以一種不及的速度在陸家西的身體里洶湧着,穿透了他的每一個器官,嚴格說來是每一個細胞,同時這也使他尋找夏雨荷的決心更加的堅定。
自從那天以後,陸家西懸挂着的那顆心終於放低了一點點。
為了去找夏雨荷,路加息把母親一個人留在了城裡,這是他的唯一至親,不是別的人,是他從小相依為命的母親,他做到了,堅決到似乎沒有一絲後悔的跡象。
四歲那年父親的死訊傳來時,對於這個幸福溫馨的三口之家來說簡直就是不堪一擊的打擊,那時候的陸家西正在院子里和小朋友玩,他只是發覺有很多平時很少來往的左鄰右舍的大伯大媽們正在自己家出出進進的,恨不得把門檻都要踏平了。還有很多從未見過以後也不會接觸到的遠房親戚,他只知道自己家一下子熱鬧樂起來。
“死”,對於這個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已是無關痛癢,後來在別的小朋友的嘲諷中漸漸的明白,沒有父親,他失去了許多的快樂時光,其中還有一樣叫做自尊心的東西。
有的時候有的東西並不是越多越好,強烈的自尊心應該叫做自卑吧。陸家西也因此而變得自閉起來,有時候甚至會拒絕一切。
後來一次聽母親講到過,當父親的死訊傳來的那一刻,正在廚房裡做早飯的母親真的很想以華麗的姿勢用拋物線運動的軌跡縱身窗外,但她最後還是戰勝了內心那莫名的驚恐,後來她想到了四歲的陸家西,她終於說服了自己的自私留了而下來,父親就這樣的離開了。
陸家西的腦海里或許根本就沒有父親這個概念。他的離開,留下了而現在他和母親居住的這座小院子,在陸家西的記憶裡面,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二十年前的時光里,一切都沒有改變,使館琥珀酒這樣沉睡在陸家西心房某個寂靜的角落裡,靜靜地、安詳地。
在得知夏雨荷還活在人世的消息后,他又去找過很多地方,但往往都是煞羽而歸。
隆冬的時光就是這樣的經不起折騰,就像一位嬌滴滴的公主,當你措手不及時夜幕已經悄然而至。
冬天的太陽離我們是最遠的,軟綿綿的陽光,散發著它特有的體香,讓人戀戀不捨。詩意盎然的傍晚,泛黃的光線,安靜的青石板路,還有路旁那一排排溫柔的垂柳,本該屬於成雙成群的戀人挽手甜言蜜語歡洽的寬了時光,陸家西獨自一人立在岸邊,眼睛凝視着遠方的夕陽,透過那無邊無際的橙色,是血與淚的交織、柒染了那片不知歸路的雲兒。
這時候,陸家西的電話響了起來,掏出手機一看,是母親打來的,接通了電話,耳畔傳來的並不是母親那熟悉的聲音。後來才知道是隔壁鄰居李奶奶打來的,因為在這個卸了妝就原形畢露的城市裡,母親就只有利奶奶這樣一個可以坦誠傾訴知己。
李奶奶的電話說母親的心臟病又犯了,住進了醫院,要他趕快趕回去,接到母親的電話,陸家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準備第二天趕回去,忙碌了一整天,沒有收穫不算還得到了這一個噩耗。陸家西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或許那根本就不應該叫做床,四塊圓孔青磚和幾塊木板搭建的臨時小床,人睡在上面隨時都是提心弔膽的,夜晚的一聲蟲鳴鼠竄都可能要了她的小命。他不斷的朝天花板吐出一個又一個的煙圈,看着它們慢慢的變大變圓,最後勞燕分飛,向各自夢想的彼岸飛去。陸家西從中看到了一種名叫“悲傷”的東西。這一切或許就是愛的代價。當他剛想點燃第二隻煙的時候,電話突然又響了起來,他來不得猶豫就按下了通話鍵。
“喂,喂……,請問您是?”電話那頭還是還是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響。
陸家西又問了幾句,他想如果是因為網絡的故障而接不到母親的電話母親一定會很傷心的。但對方還是不只半語。正當他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一種熟悉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縈繞在耳旁,那種熟悉到陌生的聲音使他的心缺氧般咆哮。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第六感存在的話,那麼在聽到哪個聲音的時候,他的第六感就告訴他那個人就是夏雨荷。因為她波瀾不驚的語言,就像一首久經沙場都用不退色的經典老歌,在縈繞的旋律中你聽不出半點歲月留下的痕迹,唯獨留給你無盡的溫柔、親切。這種聲音是陸家西所崇拜的那種。
“雨荷,……是你嗎?”陸家西的聲音激動道顫抖,失去了往常的鎮定。
陸家西在心裡暗自對自己說要鎮定,但最後還是激動得一塌糊塗。
“我…是夏雨荷,不,我是陸家西,你現在在那裡啊。”
只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斷斷續續的啜泣聲。
我在天慧酒店的頂樓,窗外可以看到天邊閒遊的雲兒,好美、好自由啊。說話時,她的語氣是那樣的飄渺,最後還伴有幾聲怪異的笑聲,聽得陸家西心裡直發癢。
聽到夏雨荷的闡述后,陸家西一骨碌從床上翻了起來,沒有考慮是幾點鐘就匆匆的出了門推上那輛她代步上班的自行車便直奔天慧酒店方向。路燈依稀的打亮了,吧地面照得模糊,陸家西就像行駛在虛幻的夢境里一樣,他只花了往常三分之一時間就到達了目的地。
陸家西突然想起,這個地方就像那叱吒年代的青樓,整日整日的歌舞生平,人流擁擠的地方,夏雨荷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最後他還是說服了自己的疑惑。
循目望去,最頂樓做右邊的窗戶旁的確是站着一個人,但黑夜早已模糊了他的視線,此刻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的人喜歡那充滿幻想的黑夜。因為黑暗幫他們遮掩了一切的醜陋,在這裡他們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到登記處一打聽,登記名正是夏雨荷。
當服務員帶他來到那個房間的時候,房門時虛掩着的。陸家西用那雙顫抖的手推開了門,旅社裡那種陌生的味道撲鼻而來,讓人不寒而慄。
他們的進入並沒有影響到夏雨荷,她依然沉浸在無盡的思考中,不時還會發出幾聲詭異的笑聲。
她的長發在風中細碎的飛揚着,依舊是那樣的飄逸,汗不到任何歲月的痕迹。只是那背影向人們傳達的不再是那充滿幻想的衝動。
夏雨荷身着的研究是那些新潮的衣服,但在風中衣角被拉得很長,似乎那個尺寸很不適合她。
“雨荷。”陸家西顫巍巍的叫了她一聲。
夏雨荷彷彿如夢初醒似的調轉了頭,一種莫名的滄桑感湧上心頭。他們彼此都不知道要對對方說些什麼好,都只是默默地看着對方,像是兩個做了壞事正等待原涼的孩子。
時間還是倉促的行走着,但這個房間里的時刻彷彿好像早已經停留在兩人目光交匯的那一刻。
左後是服務員的話打斷了這種莫名漫長的尷尬。“先生,請問這是你要找的人嗎?不是的話請你離開。謝謝
當陸家西去關門轉身回來的那一刻,夏雨荷衝上去抱住他瘋狂的吻着。但陸家西對於這個突來的舉動還不知所措,他只是獃獃的站在那裡。
他試圖推開夏雨荷問她這幾年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受過了多少的苦。但這時夏雨荷將他摟得更緊了,他能感受到他的力量是來自內心那無法釋懷的痛苦。
陸家西下意識的抱緊了她,因為這樣他會覺得安全些。
這時母親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次是母親親自打來的,她的聲音是那樣的虛弱,甚至是東倒西歪的。她說現在很想見自己,希望能夠牽着他的手入睡。多麼簡單的要求啊。
他告訴母親明天早上一定趕回去陪她,現在自己有點事脫不了身。母親並沒有說什麼。答應了他。
那天晚上他住在旅社裡陪下雨荷。洗過澡后兩人靜靜的躺在床上,房裡沒有開燈。漆黑一片。
夏雨荷不是所云的呢喃着,她說那次上網遇見了他,兩人聊得是那樣的投機,他只比自己大四歲,是一個公司的經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富有,甚至是一個微笑都是那樣的滿足,她是那麼的嚮往,懵懂的少女,誰不會有那種莫名的好奇、衝動。
在物慾的誘惑面前她選擇了接受,後來他們決定見面,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好奇、幻想。
還有那次在地鐵上,她痛經痛得很厲害,豆粒大的汗珠不斷的往下掉,身旁所有路過的人都沒一個注意到她。
她還清晰的記得那個腳步只走了過去又退了回來。“你沒事吧,他親切的問道,遞給了她一杯熱水,她說當時她是那樣的感動,就這樣,他們以這種方式開始了。
她沒有察覺到當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陸家西的表情有多麼的難堪。
後來那段時間是她們最快樂的時光,他每天下班后都帶她出去兜風、購物、吃東西。假期她們還一起去旅行。她們也曾說過要長相廝守,但夏雨荷說在說這話時她的心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但後來他在生意上吃了虧,欠了很多的外債,最後在一天晚上,他帶着所有的東西悄悄的走了。天亮的時候,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只有一些簡單的衣物。她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每天都在以淚洗面中度過。她不能接受自己的青春就這樣的沒有了。
說話間,淚水早已悄悄的爬上臉頰。陸家西潛意識的把肩膀支了過去,夏雨荷安靜的接受了。
她不知道,其實此刻有個人的心比她的還要痛……那就是陸家西。
第二天早上六點,一聲急促的電話鈴聲將他們從夢中驚醒,是醫院打來的,說母親又突發心臟病,正在醫院裡進行急救,情況很是糟糕,醫生希望家屬能立即趕到醫院。
聽到這個夢魘般的消息,陸家西的靈魂就像被人抽走了一樣,整個人癱坐在床上,表情木訥。
後來他們訂了最早的航班飛了回去。陸家西打工的地方離母親所在的地方也只有半個小時的航程,剛下飛機,醫院又打來電話,說教家屬立即到醫院處理後事。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陸家西敢帶眼前一片雪白,他的思緒就像被困在一座白雪皚皚的城堡里,空蕩蕩的城堡里只有自己一個人,眼前延伸的路都是一模一樣的,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抉擇,耳畔只有空鳴的隆隆聲。
此刻,人生得和失的權衡失去了平衡。其實人生就是這樣,擔負你得到一樣自己最想要的東西時,比必須用另一樣你覺得好的東西去交換,上帝就是這樣的公平。
打理完母親的喪事後,陸家西和夏雨荷搬進了父親留給他們的那座小院。
今年的冬天過的真快,腦海里還沒有留下任何關於冬天的標誌,春暖花開的時節又悄然而至。
陸家西和下雨荷決定在明年冬天舉行他們的婚禮,因為那時候他們已經相愛八年了,在他們看來八年是很長一段時間。
但是面對眼前這個自己有些陌生的新娘,還有自己所失去的一切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在路家西二十五歲那年,也就是在離他們的婚禮還有三個月的時候,陸家西如願以償的成為了一位“光榮”的父親。但是眼前的這個小傢伙卻一點都不像他。
陸家西的心在隱隱作痛,她在心裡默默地問自己,愛要繼續嗎?她不知道自己今後該如何的對待她,尤其是“他”。
陸家西最後才發覺“原來在有愛的日子裡自己面臨的抉擇時那麼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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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汪兆傑(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