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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警嫂的真情訴說:婚禮對於我已遙遙無期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得得9

  我從沒想過我也有需要向人傾訴的時候,我一直都是那麼快樂,那麼無憂無慮,周圍的人都叫我開心果,他們說看到了我就看到了陽光、看到了春風、看到了幸福……可是,自從認識治后,我的世界就充滿了讓我哭笑不得的“故事”,我分不清是愛是恨,是悲是喜。

  這一切,都與我們的愛無關,原因只有一個,他是一名警察;而我,是一名警嫂。

  第一次見面,他說:你這輩子就是我媳婦了

  2001年初,在延邊大學讀書的我放寒假回到了家鄉長春,一次幾個朋友在一起小聚,飯桌上多了一個陌生的男孩,他就是治,當時在長春讀大一。年輕,是我們共同的特徵,整個聚會大家都很活躍,但是那一頓接近一個半小時的飯局裡,治卻只說了兩句話,而這兩句話都是對我一個人說的。第一句:你這輩子就是我媳婦了。第二句:AA制吧。我當時就以為他是個精神病,對他的話自然也就一笑置之。

  那之後的日子裡,治從來沒像別人那樣追過我,即使偶爾在網上看到,也只是禮貌地打個招呼而已,對他,對他那天的話,我漸漸淡忘。其間唯一知道有關他的消息,也是在和朋友閑談時,聽說他因為寫得一手好字,做了他們系的宣傳部長。

  時間轉瞬即逝,我面臨著畢業后的選擇,最終,我在延邊一所高中做了一名教師,日子充實而快樂。我以為那就是自己的生活,雖然一切都只是剛剛開始,但我已經做好了在那裡紮根的準備。可一年後的一個電話,徹底打破了我所擁有的平靜,我的生活軌跡也隨之改變……

  多年後的重逢,他說:媳婦,我接你回家來了

  2004年的6月,忽然接到治的電話。不記得當時從哪裡聊起的,但是中間談到了彼此的理想。我說,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是做一名記者,我8歲那年就立志做一名像史沫特萊那樣的大記者了。可是我現在是一名教師,我的理想怕是實現不了了。他說,他從小就喜歡警察,他這輩子一定會成為一名警察。我說,警察就那麼好嗎?你一個學化學的怎麼做警察?人家說警匪一家呢。他說他必能成為一名警察,讓鼠輩無處藏身!

  從那次通話起,治每天都會給我打很長時間的電話,我似乎也喜歡上了打電話的感覺,但是我們倆從來沒人提過與“愛”有關的話題。或許治就是一個“神經病”,他做事情讓別人永遠無法理解,或者總是讓人感到意外。

  那年的8月,治突然來到延吉,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媳婦,我接你回家來了。”聽到他那樣稱呼我,我當時有點生氣,說:“誰是你媳婦,你再這樣說話,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他就說:“好,不說不說。”可是嘴裡說不說,人卻住了下來。那樣的舉動,或許就是他求愛的方式吧。雖然還是沒有鮮花與誓言,只是每天提醒我按時吃飯,但卻像鬧鐘似的準時和不懈。其間除了回長春參加研究生考試外,治一直住在延吉。

  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跟屁蟲”,讓我很不適應,可無論我怎樣拒絕他,讓他回長春,他都不聽,依然堅持着。9月10日教師節,同事聚會我喝了不少酒。晚上他說要繼續給我過節,我沒有拒絕,想把話和他說清楚,不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於是,見面后我就說:“你快回去吧,我們是不可能的,雖然認識了這麼長時間,可是我們彼此沒有任何了解。”他接下來的舉動依舊讓我意外,聽完我的話,他突然就像個孩子似地哭了,說:“我了解你啊,我一直關注你呢。大到你做了學校記者團的副團長,小到你和寢室的同學鬧矛盾,我全都知道。你工作出色我高興,有男生追你我着急,你生病了我上火……可是那時候我是學生,我不能找你,上學期間不能談戀愛啊……”一瞬間,我就被他這傻裡傻氣的話和眼淚征服了,我不就想找一個沒有“過去”、我是他的初戀的男朋友么?

  於是,我辭職和治回到了長春……

  他實現了理想,我卻總提心弔膽

  或許老天聽到了他堅毅的聲音,或許他這輩子真的太適合做警察了,總之,在我辭職跟他回來后,也就是2005年1月,他真的成了一名警察。這也是我提心弔膽日子的開端。

  自從做了警察,他的盡職盡責就讓我瘋狂,工作時間我就不說了,這確實是每個人都該盡責的時間。半夜出警、半夜回家我也不說了,這或許也確實是警察的特點。可是每次我和他一起回家,都會遇上“閑事”。看見偏僻的樓道里有形跡可疑的孩子,就要拉住人家反覆詢問,直到確認不是小偷、搶劫犯為止;看見上了年紀的老人晚上出來,都要送回去,嘴裡還說,這麼晚了,得注意安全。那天遇到一個精神病患者,把家裡的窗戶用被褥遮得嚴嚴實實的,還要拿刀殺他父親。

  我趕到的時候,只看見出警的其他警察及圍觀群眾都在往外跑,卻看不到他的身影,我急了,就往裡跑,到門洞的時候,看見那個精神病患者拿着刀在他面前站了一會兒,轉身追別人,被他絆倒后抓住了。我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人都快癱了。可是他理都沒理我,過後告訴我說:放心吧,我沒事,正氣能壓倒一切,就是你以後在這種時候,少給我往前湊!

  或許作為一名警嫂,就該過提心弔膽的日子,我不得不認命。我已經記不清是2007年的哪個月份,只記得早晨醒來(是被他回來的開門聲驚醒的),就看見滿身是血的他,右邊的褲腿已讓血染成了黑色,還有左邊的警服也是黑的,手上、臉上都是血。我哆哆嗦嗦地問:“怎麼了?”他只是對我說:“快給我找一身新警服,我要馬上趕回去。”事後才知道,四個歹徒持刀搶劫,他們所三個民警3對4直接抓捕,結果是其他兩人重傷,他是因為大塊頭把歹徒壓到身下,歹徒沒有機會把刀掏出來,才倖免於受重傷。從那天起,我總是在擔心,他會不會有一天身上染着自己的血回來!而更讓我擔心的,是他對工作的狂熱!

  “別懷疑我對黨和國家的忠誠,如果可以,我願意獻出我的生命!”這是他2008年春節早晨告訴我的話。那天上午,他還要去抓人,我說大過年的,你裝啥積極?家裡還什麼都沒有買呢。那個平時一向很聽話的大男孩,就一下子大發雷霆,對我說出了上面的話。我目瞪口呆,除了無語還是無語,在這個日新月異的時代,我一時間真無法理解他這句話有多少內涵。

  四川地震,他說:“每個人都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那時候的他,只能用坐立不安來形容,我知道他是想去災區,就激將着讓他去申請支援,他卻說:“每個人都得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能都跑去四川,那不是亂套了么?”其實是單位支援災區的名單中沒有他的名字。他人是留到我身邊了,我卻不知道他心跑哪去了……

  婚禮,對於我已遙遙無期

  戀愛就是為了結婚,而婚禮是必不可少的,我們在2006年6月6日就登記了,可是直到現在婚禮都沒有辦成。人家不能結婚的原因有很多:沒房、家長不同意等等。可是我們不能結婚的原因,只有一個:他忙!我現在都麻木得不記得他到底忙些什麼了。開始的兩年,他下派到基層派出所,忙;今年回了局裡,本以為會好點,結果更忙了。好歹算是把婚期定在了今年的8月30日,兩家的家長和親朋好友都鬆了口氣,趕緊定飯店、找車,可是,婚期臨近,他卻又去北京,支援奧運安保了!而我,只能奔波着退飯店、退婚車、跟親朋好友解釋……

  我不止一次地問他,我們什麼都不缺,快快樂樂地過平淡日子不好嗎?他說,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得到什麼,他只是想踏踏實實地為老百姓做點事……

  面對這樣一個丈夫,我不能為了自己,真的,我也說不出口。但是我只是個女人,我只想過平常人的日子!半夜的電話鈴都快把我嚇出心臟病來了!那刀、那血,沒人的時候就會在我眼前晃。我只想在我生病的時候我的老公也能在身旁,而不是一個人去醫院打針,看着別的女人在愛人的呵護下入睡……

  我愛他,真的,可是我又相當疲憊。我每天活在等待、期盼、焦灼里,提起的心不到他回來無法放下。可是他回來又能怎麼樣呢?他的心裡除了案子還是案子。我也不知道我們的婚禮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畫上句號,大家都戲言說八年抗戰都完了,你們還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