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懶坐在課室的窗邊,享受着暖暖的風拂面而來!
幾次回南天後,太陽終於似乎不情願悄悄地升上了樹梢,把金色的光芒灑向了教室的一隅,”碎金”,灑落一地,明亮卻不刺眼,柔和卻不絢麗,映襯着窗外搖曳的樹影、合著窗帘叩擊窗弦的響聲,組合成一副春日清晨最美好的畫面。
清晨的陽光就是這樣,暖暖的、輕輕的,透着溫馨的氣息,沁透人的心脾。柔柔的陽光肆無顧忌地攀爬進教室,瀉下一片新日的餘暉,一個男孩就可以那樣也是慵懶地坐着,完全可以不必理會老師在講台上那“精彩的講課”,或許,只是藉助春日這個特殊的季節和特殊的時間,才有了這樣一個機會心向所往,神遊其中。
春天真的是來了!
早在唐朝時期,韓愈在《送孟東野序》一文中就提到了“以鳥鳴春,以雷鳴夏,以蟲鳴秋,以風鳴冬”其中“以春鳴春”即是鳥叫聲報道了春天的到來。清晨四五點時就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再加上有許許多多想不通的心事,更是睡意全無,索性躺着床上靜靜聆聽窗外清脆的鳥鳴。這時的鳥鳴頓然讓我覺得舒然了,細細一聽,竟然能分辨出幾種熟悉的鳥兒。十幾年前的我還是一個小不懂的時候,上樹掏鳥蛋、捉鳥是最經常做的事了,因此認識了幾種常見的鳥兒也不足為奇了,只是這時聽來,陡然增加了些許親切感,宛如闊別多年的老友,某天在大街上突然叫住你一樣。只是可惜了,人、物總會在記憶里慢慢地老去,然後慢慢被風蝕。在這春日的清晨里,我也只能回憶罷了。隱約還能辨認出那是白頭翁清脆的叫聲、“田貓”鳥(類似珍珠鳥)歡快的輕鳴、“大頭鳥”嘶啞的哀鳴……許許多多,交織在一起,我猜想着陽台外面的那排樹木里一定是在開一個“春天清晨的聚會”。
孟、仲、季三春,構成了一個完整的春天,季春也是晚春,未免讓人覺得傷感。可在這孟春之際,在嚴寒漸退,春意漸濃的之際,依然總讓人覺得些許傷感。
人的情感更多的是取決於外境的因素。回南天的那幾天,心情總是不自覺地傷感,總是不自覺地低落,可現在總算把春的氣息盼來了,卻又擔心着繁華稍縱即逝。
放眼望去,到處是綠色,到處是綠意。好一派欣欣向榮的朝氣!
從教室窗外望出去,幾株榕樹隱約從建築中透出了綠意,兩者之間竟然是那麼巧妙融合在一起;再往上,抬頭便望見了那灑下滿地碎金的太陽了,他不是火紅火紅的那種,而是明亮卻泛着點點橘黃的韻味,柔柔地把略帶黃色的光芒灑向了世界的一隅;眼前的走道上,有幾株特別高大的樹木,從根部向上,顯得健壯、威嚴,末梢竟滿是嫩芽,爭着感受春日的一縷陽光。
我猜想着湖面是不是也被吹得褶皺?不是有“吹皺一湖春水”之說嗎?學校門口稍進些的那條小溪旁,我估計一定會有一位垂釣者正用心地守着他的魚竿,可能湖水被春風拂過,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了,只是專註地看着魚標隨着溪波浮浮沉沉。又或許就像“獨釣寒江雪”的老叟一樣,依然不知道季節已經變了,春來了!又或許只是享受着那一個過程罷了。
有人說春天在水裡,你看那歡快的游魚;有人說春天在草地上,你看那嫩嫩的芽草;也有人說春天在那多情人的臉上,你看那晶瑩剔透的淚珠兒;而我則說春天在人的內心深處,你聽那深深的思念、那淺淺的感嘆!
感嘆,年華似春日稍縱即逝!
思念,隨春意正濃……
暖暖春日!
2012-3-22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