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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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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愛

  作者 施澤會

  很多個母親節都沒有為母親寫一篇文章,2013年母親節,我說,再忙也要寫寫母親,寫寫母愛。

  母愛是世界上最偉大最溫暖的愛。母親孕育着我們的生命,從十月懷胎,到呱呱墜地,母親經歷千辛萬苦。在沒有口糧的年代,母親從牙齒縫省下口糧也要餵養自己的兒女,母親是那麼慈祥,是那樣無私。母親說,我從她的肚皮里生出來,由於集體生產,沒有口糧,缺乏營養,沒有奶水,母親就用小小的鐳缽舂米漿給我吃,延續我的生命,後來弟弟又相繼來到人間,家庭生活更加艱難,但是困難始終壓不倒母親,困難是暫時的,母親這樣安慰自己。不能因為生活的艱辛把孩子們餓到。父母寧可自己挨餓,也要把好吃的省下來留給孩子。母親走親戚,在親戚家裡,捨不得吃葷菜,就悄悄找張樹葉把葷菜包起來拿回家,一顆糖,一粒瓜子都要留着,心裡想到的是自己的孩子。冬天到了,沒有衣服,孩子們受凍,夜裡母親在昏黃的煤油燈下,一針一線給我們縫補破爛的衣服,有時候到村裡去要那些人家不要的衣服,拿回家改改給孩子穿。想起母親的一言一行,我心中就有無限的敬畏,我的母親,我的白髮親娘,你為我們的成長,生活付出了最大的貢獻,你是世界上最值得尊敬的人。

  在我讀小學的時候,母親每天看到黃昏來臨,不見我的身影,母親站在院壩,朝着我上學的路大聲喊,生怕我出了什麼事情。小時母親用溫暖的背背着我和弟弟們,來到土地里勞動,勞動間隙,母親解開衣扣,把不多的乳汁給自己的兒子餵養,孩子們吮吸着母親的乳頭,彷彿就是一種生命的富有,生命的顏色。大家都為母親的舉動而不滿,因為餵養孩子要耽擱時間,母親只好把裝有穀草的背篼背上山,放在土地邊,一邊勞動,一邊照看孩子們,這樣的時間過了很多年。當自己長大成人的時候,回想母親的付出,自己怎麼報答母親的養育之恩?

  後來我當兵到了部隊,由於當時要參加老山戰鬥,新兵參戰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鍛煉。戰鬥打響了,母親擔心的是我也許受傷了,也許犧牲了,不管怎樣,兒子能夠參加戰鬥,在她的心裡就是一種驕傲。1984年4月份那段時間,母親在夜裡,眼睛始終朝夜空里遙望,一架架飛機從故鄉的夜空飛過,母親猜想,飛機里是否有自己的兒子在飛機上,她知道飛機上肯定是運送的傷員,到後方醫院治療。母親雙手合十,放於胸前,為我祈禱,為我祝願,希望我早日凱旋而歸。最後,部隊把立功喜報寄回家,母親看到立功喜報,母親才知道我沒有犧牲,也沒有受傷,母親才把心放下來。部隊從老山撤回營房,我給母親寫過一封長信,後來在信中才知道母親是那樣擔心自己的兒子,母親說兒子即使在戰場上光榮了,也是一條漢子,母親為你高興。

  退伍回到家鄉,母親最擔心的是我的婚姻,鄰居男孩子都結婚生子了,我還是光桿司令。母親四處托媒人給我找對象,我說,婚姻的問題急不來的,緣分未到就是不行。後來年齡實在大了,也該結婚了。母親想抱孫子,我就結婚了。當自己做了父親,才知道養育後人是多麼的艱辛。我們才養育一個孩子,母親養育了四個孩子,說明母親承受的苦難要比我們多一千倍一萬倍。現在母親老了。手腳不靈活了,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耳朵也不靈敏了。母親還是擔心,我們在在外打工的生活怎樣,身體怎樣,該吃的一定要吃點,不要為了家庭把自己的身體搞垮了,母親知道我是一個對家庭很負責任的男人,打電話常常這麼說我。我只好在電話里說,請母親不要擔心我們,我這麼大了,你還在擔心,你自己注意自己的身體,多吃點營養的食品,我們能夠注意自己的身體的。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的腦海里就會浮現,我小時候在母親的身邊,母親牽着我的手,她挑着兩桶水,一步一步往家裡走,夕陽下的母親,用母愛,用溫暖攪動着金色的黃昏,這個時候,故鄉的夜開始寧靜了,遠處傳來了狗的狂吠,牛羊的歌唱,大家就開始在家裡做夜飯了,一家人的溫暖開始凝聚了。夜空下的村莊漸漸進入了夢鄉。母愛在孩子們的身體里開始流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