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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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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上周末開始,我家多了個家庭成員,它就是兔子小白。這是葉送給女兒的禮物。

  因為小白的到來,我原本平淡如水的生活突然間有了盎然生機,心底里也平添了一份牽挂。打小我就喜歡小動物,在娘家做女兒時,家裡就一直養着小動物,尤以小貓居多。對於貓,我不是一般地喜歡。不僅是因為貓會抓老鼠、通人性,更因為它們陪伴着我度過了童年時代,曾給我帶來了無數的快樂。時至今日,每每見了別人家的貓,我總會情不自禁地喚“咪咪”,並伸出手去引逗。別說,這一招還真靈,幾乎所有的貓都會湊上前來接受我的撫摸。

  現在,家裡多了小白,我開始舊夢重溫,把幼年時養貓的那一套照搬到小白身上。雖然比以往多了許多事做,但我還是從中獲得了快樂。

  小白身子雪白,兩隻耳朵尖尖的、長長的,顏色由白耳根漸變到灰最後耳尖全是黑的。葉買它時,看中的就是它的長相與眾不同。我第一眼瞧見它時,就被它那一雙迷離的黑豆似的大眼睛迷住了!那樣朦朦朧朧的眼神說不出是怎樣的一種美,借用女兒的評價就是“萌”極了!

  小白初來時,我因為擔心它在外面受凍,就把它放養在家裡。除了主卧室,家裡任何地方由它自由通行。結果可想而知,一天下來,家裡就髒的不成樣子了!因為它不聽從安排,不知道在便盆里解決拉撒問題。為此,我一天不知要拖幾回地。有幾次,我才拖好地,它又跟着後面隨地大小便,氣得我真想揍它。但一看到它那無辜且迷離的眼神,我的心頭火立馬就煙消雲散了!

  為了保持環境衛生,更為了家人的身體健康,我們不得不把小白趕到陽台上生活。小白獨自在陽台上過的頭一夜,我總覺得於心不忍。怕它受凍挨餓,我特意給它做了個暖和的窩,裡面墊着舊衣服。窩旁邊放着它的小盤子,裡面盛滿了它愛吃的菜葉。窩的上方還撐了一把傘,我只想儘可能多為它遮風擋雨。那天半夜裡,我還專門起來看看它是不是凍壞了?那種揪心的感覺,不像是養動物,倒像是養了個小寶寶。

  小白特別粘人。我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陽台門打開,喚小白進家來吃東西。它吃東西的樣子也特別萌,兩隻前爪捧着菜葉,小嘴像蠶吃桑葉那樣橫着咬,邊吃邊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每次它吃東西,我看得呆了,忍不住就撫摸它。它也很溫順,任由你摸它的脊背、頭頂、還有短短的小尾巴。這時,它的兩隻長耳朵總是很服帖地貼在背上。似乎在享受美食的同時,也在享受着我對它的脈脈溫情。通常它吃飽後會像貓那樣舔凈自己,權當洗臉洗澡。然後,它會匍匐在地上休息半個多鐘頭。這種時候,它總是會蹲在人的腳邊眯眼睡覺,似乎這樣才更有安全感。

  有一次,我在廚房忙碌,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它。它倒好,居然一聲不叫。倘若換成小貓,那無論如何都會大叫一聲“喵嗚”的!為了不傷到它,我們全家走路都比以往小心了許多。但即便如此,我們也難免會踩到它,因為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就又匍匐在你的腳邊了。每次踩到它,我總是急急地彎下腰去摸摸它的小腿和腦袋,看傷着沒有。有時我邊摸還邊說:臭小白,跟這麼緊幹什麼?看又把你踩痛了!你的小腳掌也太軟了,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此時的它仍然是雙眼迷離望着我,目光如同一泓清水,讓你不禁愛由心生。

  女兒疼愛小白,怕總是踩着它,就在它的脖子上系了個鈴鐺。這樣,它一跑動,鈴鐺就會發出響聲。可是,小白不喜歡那個鈴鐺,走不了幾步,就伸出爪子去撓,或者把頭扭到脊背上去咬。我知道它不想受到任何束縛,因為它和人一樣喜歡自由。應該這樣說,世間一切有生命的萬物都嚮往自由,都應該享受自由,所以,我替它解下了那個鈴鐺。看着小白在家裡自由出入,蹦蹦跳跳,充分享受奔跑的自由與歡快,我的心頓時也歡躍起來。

  小白初來時,對家裡的各個角落都充滿着好奇。剛開始,它膽子很小,不敢上下階梯。時間稍長了之後,它膽子漸漸大了,不僅上下階梯自由自在 ,還能跳上凳子,和我們一樣端坐着看電視,那個“萌”態實在讓人忍俊不禁。昨天,它的彈跳力愈發見長了,竟一下子跳進近一尺高的垃圾桶里,然後又輕鬆地跳了出來。晚間,我們看書的看書,看電視地看電視,做作業的做作業,它就在家中犄角旮旯里探着一顆小腦袋到處亂鑽,還不時地翕動着粉紅的小鼻子到處聞,那樣子,真的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這種時候,我們也從不去干涉它。我是這樣想的:既然養了它,就應該把它當成自家的一員。我也相信:所有動物都是有靈性的,都能感覺到人類對它們的友善。從這個角度來說,我願意和動物相處,甚至超過了人類;我願意和動物說話,甚至也超過了人類!

  昨天傍晚,我帶上小白去了離家不遠的一塊草地放風。在那兒,我把它從籠子里放出來,讓它在草地上自由吃食、奔跑、嬉戲。就在那一刻,我才真正見識到了小白作為一隻兔子的全部天性:它會自己分辨哪種草可以吃,哪種草不能吃,它對自然界的一切異響都保持高度警惕,它會像真正的兔子那樣快速地飛奔……但即使如此,當我呼喚它的名字時,它就會回到我腳邊來。我知道,它是信任我的,即便我把它裝在籠中,它也是眯着迷離的雙眼安心躺着,任由我從大馬路上一路提着它走回家去。

  眼看着一周快過去了,小白身上也開始變髒了,原本雪白的嘴角邊總是糊着一圈綠中偏黑的菜汁,四隻小腳爪上也沾滿了灰塵,腹部的白毛也灰不拉幾的。我們試着給它擦洗了幾次,但怎麼也擦不幹凈。它也還算乖巧,我們每次幫它時,它只撲騰了兩下就安靜了,任由我們擦拭。明天就是周末了,女兒看不得小白變成小黑,今天就纏着我說:明天我們一定要給它好好洗個澡了。明天,給小兔洗澡,這樣的事我還從未做過呢!

  小白、小白,多麼可愛的小生靈,讓我們的生活平添了這麼多的美好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