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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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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味

  ——讀《有味》

  回,轉也;味,趣也。縱然流年清瘦,回憶不減豐腴,藉著杭城的一簾煙雨,輕析往事,竟是千般滋味 ,願續一段年華,細品曾經的情趣。

  汪涵的江湖中記錄著雞毛撣子,記錄著悠閑的靖港,也記錄著盛滿漂流的聲的木盆、各種風味香乾、帶着款款溫情的糍粑、凝聚着兩個故鄉複合情感的油布傘……這些精巧或者平凡的物件被《有味》徐徐道來,細膩的筆觸勾勒着痴迷的過往,流露出對現實的抒懷,浮世三千,只有親身經歷才會懂得身的漂泊只是因為心在尋找歸宿,就如,汪涵寄情古玩珍奇、蟲啾鳥鳴、清風明月,江河山嶽,還致力於尋找市井的隱士,俗世的高人,在玩中品出不一般的味道,在濃濃的“不良嗜好中”中體悟着人生入世出世的真諦。

  而我,在記憶中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座海拔一千米的高原,縱橫在中國的北方,經歷了金戈鐵馬踏碎暮靄沉沉、烽火狼煙掩映殘陽如血、大漠荒顏獨對孤城黃沙之後依舊直面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那般雄渾蒼茫的豪情疏狂,那般揉碎滄桑的蕩氣迴腸,茫茫草原攜着狂風黃沙孕育出生命的強音。我,就誕生在這片廣袤的高原上,呼吸着高原凜冽的風,縱情奔騰時,衣衫當風,獵獵作響,身後是一道漸行漸遠的煙塵……

  汪涵生長在江南,走得是小橋流水,看得是字畫碑林,吃的是香乾糍粑,在煙雨蒙蒙中經過養育巷,這個小角落有着某種生活的真實,擊中懷念的曾經,朱漆的大門或許已經消失,但那個地名卻永遠存在記憶的深處,漫天卷地地雨還是下個不停,當雨水濕透記憶,煙花開遍時,又怎麼去尋曾經與親人相依的那把油布傘?濕潤的氣候滋養着蘇州精緻的園林,靖港閑適的百姓,還有載着木盆漂流的河海溪,“雨聲如夢,揉搓着我童年敏感的耳郭。一切景物都在淌着水,我記得那裡的風景,雨水中木芙蓉開得淺白,雨聲中躲了一隻寂寞的貓。”他嚮往着靜坐庭前賞花落,笑談浮生流年相攜而過,做一位煙火神仙。

  我生長在內蒙高原,察哈爾的藍天白雲刻在記憶中,那裡漫坡遍野的牛羊才是主角,啃着青黃的野草,飲着苦澀的井水,走動時環繞着滾滾塵土,成千上百的分佈在連綿起伏的高原上,羊倌同樣的悠閑,就地躺下,聽着破舊收音機里喑啞的調子哼唱着“山個彎彎……”時而抬起頭吆喝着走過山頭的羊群,歷經磨難的高原依舊是那般慷慨,忍受着寒冷黃沙卻傾力呵護着某個山坳里的散散幾戶人家,高原的子民延續了高原磅礴的浩然氣度,繼承了先祖浴血奮戰的錚錚鐵骨,策馬奔騰,豪情天縱,就算直面苦劣的生存條件,撕心裂肺吼出的也是不屈的靈魂,因為只有厚重的高原才經得起鐵蹄陣陣,吶喊廝殺。就算如今日漸繁華,也不會遺失血脈里的供奉。

  《有味》中在尋訪和回憶中帶着平和的心境感受着古味的氣息,慢慢地把愛注入其中,感受其中獨特的滋味,把等待這件奢侈的事情做得酣暢淋漓,渴望繁華過後,在紅塵中有一方寧靜,靠着水,系一烏篷船,飲酒賞月,開門即是鬧市,關門即是深山, 晨鐘暮鼓,安之若素,在天地精神獨往來中讓內心充溢幸福,在內心強大到在精神層面便無需幫扶,學會享受孤獨,不戀塵世浮華,不寫紅塵紛擾,閑看花開,靜待花落,冷暖自知,乾淨如始。如若,真能如此,閱盡繁華后必歸高原,在生我養我的土地,做一牧人,像記憶里的故事一樣,燒着火熱的土炕,釀香烈的馬奶酒,燉一鍋牛羊肉,在掛着冰凌的窗戶上貼滿火紅的窗花,哼唱那首調子不全的歌謠,在風雪中眺望着望不到邊的長坡……這樣,其實不必孤獨,重回家鄉,過上的是我最為熟悉的日子,沒有刻意描摹,再怎麼精心布局也比不上這般自然了,再而言之,有高原的陪伴,怎會孤獨?

  不過,未曾看遍紅塵萬丈,未曾盡述平生志向,自然不能辜負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