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陽光明媚,我不想吹着凜冽的寒風,坐看萬葉飄零,雖然很美,但不真。
如果陽光明媚,我想懶懶的躺在喧囂的田徑場上,聽着輕音樂,不看書,不思考,看他們的快樂,愜意我的生活。雖不美,但時刻真實着。
我不求生活多華麗,但我希望它時刻真實。
我想起倉央嘉措《問佛》裡頭的一段話:我問佛:為何不給所有女子閉月羞花的容顏?佛說:那只是曇花一現,用來蒙蔽世俗的眼,沒有什麼美可以抵過一顆仁愛之心。是的,再美的容顏也有老去的一天,但仁愛之心永不會消失,它活在天地之間,確確實實的存在着。
又比如年輕的女子,總盼望遇見個溫雅的男子,雨夜裡他頻頻為她添香。年輕的男子總希望有個善良的女子,清寒暮光中她悄悄為他添茶。最後,執手的總是那個大大咧咧為她添衣的男人,那個罵罵咧咧為他添飯的女子。時間並不殘忍,只是美與真若只能二選一的話,只留下真。
人生又有多少場華麗在等着,不多的,不多的,即使是旅行,也大半平凡歲月罷了。大多數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過着相似的平凡的日子,我甘於平淡,因為這一切不華麗但是真實。
秋是個明媚的女子,即使在萬葉飄零日子,她也不曾暗淡。更不用自卑。不羨慕春的妖嬈,夏的熱烈,冬的精緻,獨守着那份靜美。即使在最荒蕪的日子,她也依舊,在寺廟的一角訴說著佛宗禪語,在遙遠的平頂山演繹純凈真實,在過往的列車裡等待一場紅塵清夢。秋不但純凈真實,而且還處處顯現出一份豁達,“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便是她的真實寫照。
人生總是無常,總總意外不經意間,便把我們的美夢踐踏的一無是處。或許你小時候有個武俠夢,或許你希望成為一個無憂無慮的公主,或許你想回到遙遠的過去,但現在那一切都銷聲匿跡了,你沒有成為萬眾矚目的大俠,不是集萬千寵愛的公主,沒有回到過去而是義無反顧的向前,你正在為生活奔波着,正在某個寧靜的小城安居樂業。一切都靜悄悄卻自然而然的發生着。或許到最後才發覺,最美好的並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到不過僅此而已。
華麗的生活我不奢望,我只想守着這份真實。
但我不知此刻是在沉淪還是在救贖,但我知道,如果可以用十年的繁華去換取二十年的荒涼,我更希望三十年的平靜生活。如果美和真只能二選一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如果陽光明媚,我會愜意的躺在田徑場上,直到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