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見過陽關烽燧的狼煙,可我聆聽過《陽關三疊》的悠遠,拜讀過余秋雨《陽關雪》的纏綿,欣賞過陽關古道敗落後的凄美…..
千里的河西走廊,早已找不到絲綢之路的舊貌。萬里綿延的戈壁、荒漠,就這樣曾被駝鈴踩過,被戰馬嘶掠過。山河在數千年後,得到了它本來的面貌。一切恍如夢境,可一切又都被後人所傳唱。失卻的那個時代,早已無從尋起,留下的卻是無限文字所編撰的記憶。
筆直的國道在戈壁灘里縱伸,你看不到它的起點,也看不到它的落點,天邊就是路的盡頭。遠處的雪山和近處的祁連山脈,看似有錯落,其實都在天地的交匯處。雪的白與沙的黃,還有這滿地折射回來的太陽光,讓你似在夢裡,又不似在夢裡。這種亦真亦幻的感覺,給你的心靈帶來一種無限地曼妙。
陽關,只是一個轉彎,就出現在我迫不及待de眼帘里.在這裡你似乎找不到秀美的感覺,一切都在造化和歷史的風煙下變得那麼的厚重和悲愴。大漠的風聲在這裡千年不變地呼嘯着。
就是這樣的地方,一道關卡,一條古道,還有那屢經風吹日晒的陽關烽燧,成了古人送別時極限的名稱。我細細地膜拜着這道關卡,自漢以來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帶着他們的貶義和倦意,在此駐留情懷。道別大概是長安的事,天涯與他們而言,大抵如此!
我緩緩地走在這條陽關古道上,只是千年的風沙抹平了一切離人的足跡。曾經的前人,早已被黃沙所掩埋,只留下了一條西去的古道。而那裡曾只是番邦的故土而已。西出陽關無故人,故人只在自己的故土上,在盛世的長安里。陽關烽燧還在,只是在這陡立的山巔上守望着,守望着一段離人的酸楚!
我等待着、期盼着,陽關古道上那輪落日的景象,還有那輪大概早已無人賞及的月亮!縱然故人不見,孤影獨對也是一番情趣!我多想如同這大漠里的胡楊樹,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朽地駐立在這大漠的深處,用它一千年的生命,用它兩千年的骨氣,用它三千年的一個輪迴,去觸摸這陽關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