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泰晤士河哺育了英格蘭的燦爛文明,距入海口88公里處,在英格蘭東南部的平原上,便是這燦爛文明的結晶:倫敦。曾被人們稱為“倫底紐姆”的倫敦,在第一座橫跨泰晤士河的木橋落成時便已經開始了它浪漫的征程。
當倫敦的大英博物館向人們敞開它那廣闊、深邃的懷抱,人們常常會迷失其中。這個曾經力挽“七大洋”狂瀾的倫敦,如今是那麼美麗和溫柔。散步于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邊,伴着倫敦的憂鬱,靜靜地回憶往事,也許在這裡可以將你想忘記的一切統統忘卻。
抽個空隙去“看望”一下英國女皇。和想象中的一樣,外圍是御花園,每個季節都會有不同的鮮花盛開。富麗堂皇的白金漢宮之外的廣場上有一座金色的勝利女神像,在黑色的柵欄的守護下肅穆而輝煌。在這裡最不能錯過的是白金漢宮守衛換崗儀式,那好像是一場演出,威武的形象和換防過程叫人目瞪口呆,更有一些摩登少女向帥氣的士兵擠眉弄眼。
從白金漢宮走幾步出去就到了唐寧街,一進去便感受到強烈的政治氣氛,運氣好的話還能碰到激情的演說,那當然是原汁原味的慷慨激昂。倫敦頗有名的“牛津街”是小販的世界。在街頭走走停停,似乎沿街的小販們的商品比商場里的更有意思。紅色的電話亭和街頭的大笨鐘早已經隨着繁華的生活被人們遺忘了,這些一度是倫敦的標誌的東西早已遠去。那些被遺忘的角落,成為了遊客合影留念的好去處。
爵士藍調蔓延在各色的街頭小酒館,這是最有本土味道的,任何人在裡面的身份一律平等,傻傻地想一下,能被稱為“酒鬼”似乎也很有意思。
薩廖埃爾 約翰遜感慨的說,“當你對倫敦厭倦之際,就是對人生也已經厭倦了”。這並不是一個表面奢華的城市。提起倫敦,大多數人都聯想到“霧都”之類的並不歡愉的詞彙,因為倫敦確是與霧有着密切的關係。也許是和它的經歷有關,也許是多年的戰爭將它動人的笑容洗刷,也許是過多的傷感記憶將它的眼睛濕潤。倫敦是極易哭的,每次痛徹心扉都禁不住流淚,至此大霧瀰漫。有着三、四百年歷史的英國古代建築分佈於泰晤士河兩岸,泰晤士河畔成為煽情之霧的源頭。哥特式的威斯敏斯特教堂就是其中的代表之一。斯科特將它的風格做了小小的改動,從諾曼式到文藝復興建築的式樣,但仍離不開哥特式建築的高聳的尖塔和直線式的塔樓,熱烈如火。
威斯敏斯特教堂平面呈拉丁十字形,西敏寺教堂的上部園頂高31米,使教堂顯得更加神秘和嚴肅。這裡是英國歷代國王的歸所,從亨利三世到喬治二世的20多位國王在這裡安息。除了王室陵墓外,這裡也安葬着許多著名的人物,像牛頓、達爾文、丘吉爾等。邁着沉重的腳步從這裡經過,終生難忘。
這裡還有個童話,就是此刻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里沉睡的黛安娜,她是最後一個在這裡舉行葬禮的王妃。在沉睡了多年的夢中,她不再是從前的灰姑娘,王子牽着她的手,銅鏡中的自己面帶微笑,幸福得無法言語。終於知道她為什麼一直這樣睡下去了,因為夢中的童話故事更完美浪漫,就像安徒生童話里的結尾:從此,他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時間走得累了,想要停下來和灰姑娘一起神遊幸福的童話世界,但大本鐘總是無情的拒絕,鍾內的齒輪帶着慣性,一刻不停地運轉,彷彿停止了就再也無法蘇醒。
大多數畫家筆下的霧都倫敦神秘而冷酷,泰晤士河水被加上厚重的鉛灰色,天空因大霧瀰漫而變得冰冷而陰霾。不是這樣的,倫敦並不是無情的,當馬車載着福爾摩斯和華生在大街小巷裡穿行,當人們莫名其妙的因清冷的霧氣而煩躁時,倫敦恰巧睡著了。它的過去是滄桑的,卻不動聲色,好像一個與世無爭的老人抑或沉靜的母親。艾米莉將倫敦的霧寫得逼真浪漫,她筆下所有的角色都渾然一體,彷彿起霧的是文字而非倫敦。
倫敦漫長艱難的歷史也造就了一批浪漫的文人和畫家,他們在這裡找到了創作的源泉,找到了畢生的歸宿。全世界的靈感好像都聚集在這裡,站在大霧瀰漫的街頭,激動得讓人“窒息”。莫奈帶着凄涼和憂鬱來到倫敦,走到倫敦的橋上遙望遠方的海平面,越遠的地方似乎越清晰,因為脫離了霧的遮掩。於是,日出,在那一刻銘刻在倫敦的霧裡,也銘刻在那遙遠的天邊。
倫敦的日出是彩虹一般的顏色,每當人們從倫敦塔橋或其他任何一座橋上走過,都不會忘記莫奈,不會錯過這個經典的畫面。可是工業時代過去了,倫敦黃色的大霧也逐漸遠去,就像孩子們所盼望的冬天的大雪,當人們想再沉浸在大霧中感受灰色或者陰沉帶給人的抑鬱浪漫時,高傲的倫敦已不再給你機會。
倫敦是固執的,她沒有因時間而變,無論是好的形象還是壞的,倫敦都始終在以自己的方式存在並快樂着。有時候在空氣中嗅到一絲芬芳的清香,請不要驚異,也許那是小路邊的野花帶給你的驚喜;或者是倫敦街頭的酒館里散發的酒香,正如嗜酒文人筆下所寫的:酒好喝,是因為難喝;倫敦變了,是因為它沒有變。
也許只是時代變了,那霧即使有,也不再令人驚奇,倫敦逐漸演化成人們心中的印象,就像倫敦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