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緒凄情的塵世之夜,枯黃的燈光好象有意迷失老人那戰粟的陰鬱迷亂的眼睛。
蒼茫的身世里傷痕纍纍,一個人凝望暮色,誰能把葯碗遞到飽經滄桑的手中?冬日的土炕燒的比電熱毯還熱,旱煙味為安慰老人繞來繞去。
那日復一日的疲憊,使老人虔敬地跪倒。兒子不知哪兒去了,貓兒鑽進被窩,老鼠趁機從暗洞竄了出來,這小眼睛的傢伙,啃不動鄰居的牆壁就來騷擾我老漢。
酣暢呻吟,午夜時分回蕩着顫抖的聲音,不知是否這樣的聲音,將擊傷誰的守候呢?
好祖宗生出個孬小子,你把唯一的家傳也賣了,圖個啥清靜。壓我們風水喪盡天良,一萬條心用同一張嘴啐罵。
殷紅的血在心中吶喊,所有的戒律信條都被擊的無痕迹。
你闊綽你洋氣沒人理你,瞧你小猴子怎能蹦出大佛如來,你有彩電我們的秦腔也不錯,洗衣機寵壞你娃長手幹啥,你神氣你用“野狼”來咋呼,大姆指堵住耳朵眼還不看,背着良心用那不義之財不怕天報應,我老漢土炕反而清靜,你砍翻屋頂的猗脊,沒看見都捂着嘴笑你。
無法控制的如醉如痴,分明是一種奇妙的音樂。
左膀塗上麻藥了,人不想動貓也不想動,聽老鼠吱吱地在案板上啃得起勁。
一種不可拂逆的命運失卻寧靜。
永遠的心事,注視時間深處某種難以捉摸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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