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輝月,寂寞風。
端坐案前,聽憂鬱的歌,寫落寞的字兒,這樣自我愜意的日子屈指算來已經有三千多個日子了。記不清在這三千多個日子裡有多少夜於我而言是毫不矯飾的我在這個黑夜般的空間里傾灑着於他人而言及其造作的文字。一直以來一直佩服着偉大人類的同時又悲哀着偉大的人類,無論嚴寒酷暑都裹着一層厚厚的面紗,遠沒有畜生來的率性,高興對天長吼,憤怒呲牙咧嘴,它不管你是高官還是白丁,是嬌妍還是悍媸,該撒尿撒尿,該屙屎屙屎,不管人前身後。可理智的思忖,人若真如動物一般瀟洒、恣為,沒了規矩的信馬由韁,暫且不說如何締造文明、和諧社會這些登大雅之堂的詞兒,即使不落得個身首異處,恐怕連夜郎永州這樣的秀水清山都流放不得,更甭提東籬把酒,悠然南山了,據死裡逃生的漫遊者說如潮的唾液也能溺淹死人哩!聰明的,人前百眾還是夾起尾巴,攢疊笑容乖乖的做老祖宗辛辛苦苦進化了幾百萬年的人來的實惠。
可盤古開天闢地為啥就造就了黑夜?黑夜好,風高月黑,夜擴大了人一切白日不可言說的情緒,當這種情緒被曝晒的陽光膨脹到極點,夜幕悄悄來臨,也就有了掩耳盜鈴、一葉障目等等自欺欺人但又絕對是聰明絕頂的宣洩,因為是人嘛,需要合適的地點風乾發霉的心情,空間無疑成了桃源般的仙境。黑夜給了空間真誠的眼睛!
於是黑夜的空間接納了我陽光掩蓋下的滋長千年的真誠的哀傷、靜默、頹廢、思念,然後又將一個快樂、積極、青春、生機勃勃的我,原原本本的還給生活。
寫下的是寂寞般的快樂,走出的是快樂般的寂寞!
這樣多好。不牽扯誰,不打擾誰。
日子在寂寞般的快樂快樂般的寂寞中翻湧。一番風,一番雨,一番寒,到了盡頭,只剩下沉默。
沉默的是嘴,聒噪的是心。
心澄澈了很多,這許多竟也在一點一滴風雨的腐蝕中屹立成了一顆顆老枝虯椏的樹。
生命就是個流水的席,不要希求永遠。這個來了,那個走了,預約的不一定來,未請的不一定不到,惴惴不安想留下的終在惴惴不安中溜走,漫不經心想遺忘的卻又念念不忘地念起來,眼疾嘴快的或許能吃個飽,挑挑揀揀的或許也能吃個好。只要不奢望永遠就永遠有美好。
生活還是個籠子,很想一個人去旅遊,趁每一個大大小小的假期。隨便哪兒,走走停停,累了睡覺,醒了出發。寫下這樣的詞兒連自己都驚訝,從沒獨自一人走出五百公里距離且不知金聯銀聯為何物的女子竟然也想走出衣食無憂飽食終日的籠子?但是作為一個寫的不是寂寞的女子,是不會拒絕這樣幸福的想象的。書上說澳洲的土著人最早是划著小舢板去的那塊大陸,英國的庫克船長也是駕着船隊去的悉尼,現在飛機已經滿天飛了,神五神六都上天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如果有可能,我或許會跑着步去悉尼呢!
瞧瞧,我寫的真的不是寂寞,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