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方煙雨
煩燥的午後,獨自綣縮在房間的角落,看所有空洞的寂寞被單曲循環着的《三萬英尺》而填充,滄桑的嗓音把一首老情歌嘶心裂肺地演譯出孤單的感覺,致命的疼痛,就這樣在淺薄流年的空間里流竄,分外感傷的不止是無法釋放的眼睛,還有不能治癒的心情。音響里傳出的絕望哀求,連同我涼薄的淚水,一起在這個失重的季節,悲傷落幕。
抬起縱橫交錯的淚眼,偷偷從窗帘縫裡窺視窗外的那一抹天空,明媚的藍色里鑲嵌着些許柔軟的潔白,金色的陽光雖然打亂了籠罩的陰霾,刺眼的光茫卻無法穿透內心的荒涼,被放逐的思緒隨着天際那一道飛機滑過的跡痕,凝望,用心疼輕輕覆蓋,那別離的航道。回味着,在蒼穹的這一端,你剛是如何心疼地告別,然後,看着所有的一切,曾有的一切慢慢倒退,遠離,你是否會帶着萬般不舍,而落寞地走過雲霄?還是會停在星月里,再想念我一眼?
我眯起眼,透過厚重的思念,用食指與拇指丈量着那航道的距離,三萬英尺的高空上劃出一個情字的縮影,剪不去的思念,渲染了半邊天,徒留一個愛字的距離,橫在中間,卻讓回憶,如此的難以成眠。三萬英尺,不僅僅是高空與地面的距離,還恰好是我到你心裡的間隔,就這樣,愛的旅程中總是留下些許清冷,一個人,跌跌撞撞,怎麼能平衡。於是,行走了許久之後的奢望,終究摻雜着落寞,成為無法逾越的溝壑,帶着傷,很深,很明顯地謝幕。
記得,逝去的繁華印在如水的眸光里,嘆不出的感慨萬千,愁腸百結的過去,現在,終在暗淡無光的日子裡,封存。一直以為,多年的惆悵,就此定格。只是後來,那個暮雨瀟瀟的季節,你帶來春暖花開一片,溫暖的心扉,住着隔三萬英尺里熒屏外的你。所有的感動,在千山萬水裡穿透時空樣地把你惦念,把我相牽,期盼的相聚,在千年的等待里盼成了一世的承諾,被詛咒阻隔了這遲到的幾年。
終於,你穿越三萬英尺的距離,笑着從我的夢裡走來。
“別走,好么?”我把頭埋在你的懷裡,對着心裡的那一絲不舍,輕輕地用最後的卑微來滿足自己愛情的自尊。我知道,挽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可還是不能忍受殘酷的別離,那麼輕易。
“聽話,我不能留,我能做的就是以後每年來看你。”你用刻意的溫柔將一場刻骨銘心,輕輕地一笑而過,而我傻傻地還停在你的懷裡,懷念那些溫暖,如此殘忍。
三萬英尺近的遇見,成就着所有的情緣相牽;三萬英尺遠的纏綿,分離着所有的疼痛想念。
愛情的嘲笑聲,把我淹沒在人海里的機場,看你堅定的腳步,一點點地丈量出越來越遠的三萬英尺。我在你轉身後,終於以熟悉你關懷的理由而淚流滿面,那一刻,我憎恨着距離,隔着離別;也討厭着自己,念着別離。
淺薄的流年,輕易訴說的離別,讓人心疼的牽念,突然忘了愛的距離,到底有多遠?是三萬英尺的高空,還是三萬英尺的里程?總是試問自己,如果我同你一起飛在高空中,會不會就沒有距離?如果我同你一起細數那咫尺天涯的腳步,會不會就沒有距離?
所有的不舍與疼痛,在我的眼裡落成灰,悲傷無數時,你淡淡地說,“你還是沒有勇氣,為了愛,而奔赴三萬英尺。那麼,為何留我?”輕輕的嘆息,道出無限的遺憾,你的話那麼讓我無能為力,終究還是隔着那三萬英尺,讓人疼痛的距離啊,我突然連哭的力氣都沒有,還怎麼能去丈量?
最後,我不能清醒,絕望的沒有勇氣去面對,到底是和你愛了一場,還是和文字戀了一回,那些逼真的心疼,只有文字能懂我的淚,有多重。仰起頭,看着那道航線,越來越模糊,飛機終究帶着他的影子逃離我的視野,心酸,委曲求全的累,讓人莫明其妙的疼痛不已。猛然,感覺有雨水從空中滴落,同文字一樣厚重,咸澀的感覺,像極了眼淚,我只是想問,是從你的眼睛里,落下的嗎?
看着你揮灑的眼淚,那些疼痛,似乎輕了些,真的輕了些,愛從三萬英尺落下,走來,那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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