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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與被愛的距離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pp958

  總是想寫點輕鬆的東西,像年輕人一樣浪漫一把。於是,便想到了關於“愛”的種種,像親情之愛友情之愛切膚之愛等等。其實,每個人的內心都是一個愛的王國,豐富,無私,偉大,只是一種天生的吝嗇使得大多數人都寧願把自己的愛深藏在心中,也不願與他人分享。本人認為“愛”應該是人生最複雜又最簡單的情感經歷,我們每個人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愛與被愛着,愛與被愛的距離到底有多大誰也說不清楚。我挺喜歡時下流傳的那首小詩:“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在天上/一個卻深潛海底”,雖然表達的是朝朝暮暮卿卿我我的愛情,也折射出人世間無可奈何花落去的凄美。

  有一個叫瑋的打工妹,10年前從內蒙隻身一人來到盤錦,現在一家加油站務工。她性格開朗活勃,雖然年近40歲,仍不失少婦優雅而動人的氣質,只是她那清純美麗的眼神里時常流露着一種淡淡的憂傷。也許誰也不會想到這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會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與被愛的傳奇經歷。

  原來,瑋曾經是個可憐的棄嬰,她從小在孤兒院里長大,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3歲那年被一戶牧民領養,牧民家有一個比她大5歲的兒子,就像一些影視劇里演的那樣,這個大哥哥自然而然就成了瑋心目中的英雄,朦朧中的白馬王子,她像所有女孩子一樣做着幸福的公主夢。終於在18歲那年,瑋飄飄然然地嫁給了他,而後生了一子,與愛人在縣城裡開了一個小飯店,夫唱婦隨,那種有愛的日子平平淡淡卻有滋有味。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一場意外的火災,燒毀了他們的小飯店,也無情地奪走了他們年僅7歲的兒子幼小的生命。兩個年輕人都無法想象命運會如此地捉弄他們,更為殘酷的是那時瑋也因病再沒有生育的機會。於是,他們“自然而然”地選擇了放棄與逃避,他拋下她一個人去了南方。瑋也茫然地離開了那個“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夢幻般的地方,但那裡有她永遠的牽挂永遠的痛。

  最初來到盤錦,瑋在歌廳里做“歌手”,後來在朋友的幫助下兌了家小歌廳自己當了兩年老闆,再後來因為小歌廳很難與新形勢同步接軌而倒閉,便開始四處打工,她買過服裝,做過飯店服務員……厭倦了燈紅酒綠爾虞我詐的虛偽,她開始喜歡現在這種簡單的真實的快樂。一個同樣有過不幸經歷的“的哥”了解到瑋的故事後,義無反顧地向她拋出了愛的橄欖枝。我很同情瑋的遭遇,更敬佩那位坦坦蕩蕩敢於追求幸福的哥們,相信他們會有一個美好的結果。也許瑋一時還無法撫平內心深處的創傷,不敢輕易接受這份姍姍來遲的美好奢望。但是,生活總是要向前進的,下定決心推開那扇窗,遙望天際飄散的流雲,笑看它們星星點點地奔向遠方,你會發現身邊仍然還有愛的光亮。愛是最純潔最美好最神秘最有情有義的,我們沒有理由拒絕愛與被愛。

  我比瑋幸運的是能夠出生在一個充滿愛意的家庭里,在那些最艱難的歲月里,得到最多的當然是最溫暖最寬厚的父母之愛。不過,我更難忘更感動的還是那些最無私最真摯的鄰里之愛。1974年10月,父親在單位分到兩間不到30平米的瀝青頂新房,就是那種進屋是廚房裡面有一個大屋和一個小套間的傳統平房,雖然小點,但足以讓我們全家6口人歡欣鼓舞、激動不已。我們的鄰居一家7口人,和我們一樣都是“五七大軍”返城戶,大爺和父親在一個單位工作,大娘姓單,她瘦瘦的個子不高,和藹可親,帶着一副高度近視鏡,在銀行工作,母親讓我們叫她單姨。大爺和父親的祖籍分別在山西和廣東,都是建國前的老革命,單姨還參加過抗美援朝。也許是我們兩家有着共同的命運,又同在異地他鄉,很快就親如一家。那時的平房前面都有一個小院子,除去一個用來裝雜物的簡易“倉房”,還有10幾平米的空地,我們兩家的院子合二為一中間沒有柵欄,夏天種上一些蔬菜和花草,鬱鬱蔥蔥,生機勃勃。閑暇之餘,孩子們除了相互交流小人書、小說、聽收音機,就是聽母親講南方老家秀美的山水,聽單姨講在朝鮮戰場那些神奇的故事。父親們就在一起喝酒、神侃,下酒菜也就是院子里種的茄子黃瓜西紅柿、大蔥蘸大醬、鹽豆之類,其樂融融。1975年2月4日春節前夕,營口、海城一帶發生7.3級強烈地震波及盤錦,我們的房子雖然沒有遭到多大破壞,單位還是給每戶都在院子里用草甸子葦席之類蓋了簡易的“地震房”,我們兩家的“地震房”當然合二為一。大年三十,大家戰戰兢兢匆匆忙忙地在屋裡吃完年夜飯,孩子們就被大人攆到“地震房”休息,那時室外是零下20多度的嚴寒,但“地震房”內仍然會傳出大家歡快的笑聲。

  單姨家的大姐是第一個從小院里出嫁的。那時結婚很簡單,姐夫家就在不遠的東油大院,結婚那天,姐夫用自行車馱着大姐,後面是他的好友同樣用自行車馱着大姐的一個皮箱、一個包裹,我們穿上新衣服作為娘家人去吃席,像過年似的熱鬧。爾後,單姨家的大哥、二姐相繼上山下鄉,我們在小院里抹着眼淚為他們送行。1977年,就在我中學即將畢業那年,我的還不到40歲的母親意外癱瘓成“植物人”,半年後去世。記得那是個灰濛濛的早上,父親、大爺和單姨帶領我和兩個妹妹、小弟站在單位派來的大貨車車廂里,母親用白布裹着靜靜地躺在擔架上,大人們面無表情,孩子們獃獃地相互依偎,只是車到了北鎮殯儀館真正要和母親分別的那一刻,淚水才不顧一切地噴湧出來,我的淚水裡有即將面對艱苦生活的無助,有面對現實必須放棄參加高考機會的失望……從那以後,單姨一家更加無微不至地關心我們,給了我們無窮無盡的愛,有好吃的就叫上我們一起吃,單姨像母親似的,時常幫助我們縫、洗被褥,做棉衣棉褲,還教我擀麵條、烙餅,做家務活……艱難而溫暖的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渡過。

  1986年8月,我在那個小院里迎來了新婚妻子,在我們旅行結婚臨走的那天早上,單姨笑眯眯地將50元錢塞進我的兜里,囑咐我到了外面要如何注意安全,今後要如何去面對新生活,我情不自禁地擁抱着單姨,一一都記在心頭。第二年春天,單姨因患肺癌病故。同年7月,那個小院里傳出嬰兒的呱呱啼叫聲,我的兒子出生了……如今,大爺、父親也相繼故去,先輩們永遠地相聚在那個沒有柵欄的小院里。我們幾個孩子先後都走出了那個小院,那裡也即將動遷,用不多久,將變成現代高檔住宅小區。但不論我走到哪裡,那段沒有“柵欄”的日子,都是我刻苦銘心的永久的思念:那些平靜而快樂的生活,那些青澀而朦朧的情感……

  愛與被愛都是美好的。可能每個人都會有愛與被愛的遺憾,那都是人生經歷的寶貴財富。我們的生活需要愛,只有大家都將自己心中的愛奉獻出來,生活才會變得豐富而精彩。愛是一縷清風,可以吹走世間的塵埃;愛是一道陽光,可以溫暖人們的心房;愛是一顆心,可以為彼此架起溝通的橋樑……愛可以化干戈為玉帛,可以感化人心,可以蕩氣迴腸,可以感天動地,可以平淡無奇,還可以無與倫比……

  愛與被愛應該沒有距離。當明天變成了今天成為了昨天,最後成為記憶里不再重要的某一天,我們會突然發現自己是在不知不覺的愛的推動下,神奇地向前走,而不是在靜止的火車裡,與相鄰列車交錯時,彷彿自己在前進,我們的的確確真真切切地在愛與被愛中慢慢成長。

  愛與被愛是每一個人的權力,我們都會努力在愛的世界里找到另一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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