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燒着火炕,屋頂又生氣那一縷炊煙。
東北今年是幾十年不遇的嚴寒,燃料準備的也不足,但也不能少燒。老媽和孩子們擠在一起,睡的那是一個香。吸着煙,望着睡在一鋪炕上的幾代人,思緒又回到從前。
鄙人今年五十有二,奶奶說;媽媽生我的時候。奶奶拚命燒着火炕,怕我生下來被凍着。我這個年代的農村娃,在醫院接生的少之又少。我是奶奶接生的。奶奶接下我,放在熱乎乎的火炕上,臉上露出了笑顏。希望、血脈聚成一點。在火炕出生,在火炕成長。不論是和同伴們捉迷藏還是抓蟈蟈,總能辨認出那一縷家的炊煙。
早上,從灶台到火炕冒出一縷炊煙,在熱乎乎被窩裡爬起,手裡捧着玉米膜夾鹹菜,又帶着許多對溫暖的依戀,走向校園。放學,凍手了,奔到家裡。把手放在熱炕上。熱流從手暖到心間。晚上,一炕的孩子,媽媽講着我們聽了一百來遍的故,哄我們入眠。一會給大的掖掖被角,一會給小的拽拽被邊。一會點燃一支老旱煙,燒燒火炕取取暖。所以,天再冷家裡不寒。走在上學放學的路上,總願回頭望一望那一縷炊煙。
老媽在火炕上依然睡得那麼香,我的幾個妹妹也進入深睡眠。我又點燃一支煙,燒燒火炕。為了不讓家缺少一點溫暖。
如今,不論我走多遠回到家裡,依然是尋找那一縷炊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