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朱自清先生吧 曾以《擇偶記》為題,寫過一篇回憶年長之日擇偶經過的散文。文章委婉樸實，真情流淌。在回憶之餘，也為我們描述了一幅晚清年間江南水鄉的人情生活畫。而今我以此為題，沾先生妙成之題之榮，回憶自己生活中的一些往事片斷，其實也是記憶一段過去的日子而已。
??雖是家中的長子長孫，然而，擇偶的事宜也是在學校畢業之後被鄭重地提出來的。當然，不是在畢業之前家中沒有提起過諸如此類內容的話題。只是，那時的提意多一些隨意性的態度。反正還在學校，對此事也不必多在意，至於自己，當年在校之際，是很難把戀愛和擇偶這兩種融合在一起的。女孩子是可愛的，與她們交往，當然會讓平凡的生活多一些浪漫和溫馨。浪漫和溫馨之後該如何呢？也曾作哲人狀想過，可是，當然的我和她們都是那樣的憧憬，好像我們都相信可以戀愛一千年，然後廝守百年似的。所以，在爸爸告誡男兒以學業為重，媽媽告誡注意身體的囑託中，我自己編排着鴛鴦蝴蝶夢。一個夢想產生，又驚醒，然後又步入，又驚醒。日子就在夢想的來去之間這樣消無聲息地過去了。
??及至畢業之後，雖然我和當年在學校的我之間只差一個月的歲序，然而，父親就很鄭重地把我自己的婚姻事件提了出來。那時，父親說了些什麼條件沒有，我已記不清了只是記的當時的自己暗笑父親的認真，男兒志在四方，區區一個女孩子，何必如此嚴肅呢？於是，媽媽的殷殷眼神里，又多了一份牽挂。至此之後，我與媽媽之間聊的更多的一個話題，也是媽媽最關心的話題，就是我的“擇偶”之事了。
??畢業之初，自己是那樣地有信心，有希望。認認真真地做自己份內的事，積極地又完成份外的事，別人的一種虛假的讚揚，客套地奉承，曾經讓我心動不已。當理想與新鮮的火逐漸地黯淡下來時，生活中許多現實的問題便排列在自己的眼前了。然後開始了懷疑，而後求證，不想自己的許多求證竟然都得到了證實，人也漸漸平淡下來了。終於發現自己不是一呼眾應地英雄，也不是人們心目中的所重。既然是個平凡的人，那麼也就開始做平凡的事。有時我想，一種動蕩，其實就是一種動態的平衡，期間是打破和樹立的交替作用。我們在其中小心翼翼地求證一些原來的觀點，而後卻是迅速地改變它，在這種改變之間又有新的觀點誕生、消失，循環往複，以至無窮。
??如果沒有水滴石穿的韌勁，如果沒有宗教般的虔誠，我們常常會在生活里迷失自己原來的樣子。還是在我念書的日子裡吧，一次與父親聊起結婚與事業的關係記的當時我說：“雖然俗話常說，成家立業，然而在現在這樣現實的社會裡，還是說成立業成家的好。”事業無所成就，憑何立家呢？父親那時只是笑了笑，沒有太多的回答，僅有的一些，在而今的我都已遺忘，或許當初自己就未記住吧！可是，在於我，每每地記起自己說的話，心中也很以為然。
??在這很以為然的信念里，常常地有友人張羅着給我介紹對象，竟然我也未拒絕，只是心中並不以此為重。暗想：都二十世紀末的年代了，對象竟然會是讓別人來介紹玉成，徜若千年前的古人們知道此事，恐也感慨後輩的生命張力之疲憊了。在這樣的念頭裡，日子平淡地過去，每每抬頭仰望蒼穹，感覺人生之匆匆。千年前的古人和而今的我，竟彷彿在一塊奔跑，昨日如故人般熟悉了。然而，熱心的友人又把自己拉回到今日之時了。一位柔性的朋友，在交往幾次后，就張羅為我介紹了一位女孩子。現在想起時還記的這位柔性朋友那親切的笑容。第一次與這位女孩子見面后，彼此也沒有太大的意見，便相約努力往下處。她很健談，也很爭強好勝的，三兩次見面之後，頗覺自己的無聊。我常想，愛情應該是以一種激情為始的。既然是一種激情，就多理想主義的成份，倘若把處世待人之技巧與方式拿來對待愛情，便無味許多了。她似乎也從我之處得到了相同的感覺，此事也就罷了，不了了之。在此間，倒是認識了她的一位好友，一個健談且聰明的女孩子，想起來，她是很熱心助人的。共3頁,當前第1頁1(作者：李尋歡1000)
??或許性格所致吧！我曾想過的因一種偶然的誤會而開始的愛情故事，或者如影視中的那些驀然回首之際而發現了情之所鐘的愛情故事，終也未在自己的過去日子裡發生，它可能永遠不會發生了。人就是這般，告別了一種想法，便步入人生另一階段。美麗不是刻意製造而產生的。它因不經間才天成。我的一位同事年齡已長我許多，也有意促成我與一位女孩子的想約之事。然而，終因不知所以而中斷。從開始至中斷，細細一想，我們見面僅有兩、三次而已。真是讓自己啞然失笑，失笑之後，也就索然無味了，這件事也就結束了，或者說未曾開始也可。
??在我費神於此事的同一時間，家中三弟結了婚，之所以如此，是另有原因的。三弟婚事一了，母親也就愈發為我的婚事操心了。在父母的心中，只有讓自己的兒女成家之後，才算是盡到了自己的撫養責任。偉大的父母之愛，總是在一些平凡的事上詮釋的淋漓盡致，卻每每讓我們忽視。我的一位老鄉大姐，這時也正好又給我介紹一位女孩子的。然而當時的我於此事不置可否，只是隨口答應：“可以啊！”未料她如此有心。就這樣，我就聽從了她的安排，在約定的時間去見這位女孩子。
??在這位大姐的介紹里，我也略微知道了一些這位女孩子的情況，有些與眾不同的。至少在起先的開始，她的父母便委託另一位好友，也是我這位大姐的同窗好友來相視我一次，稱是“預審”，倘不如意便無論其後了。可能是那些日子自己心情高興吧！臉上多些笑容，精神似乎也就好許多，在那些“預審”里也就過了關。如此一來，才有我和這位女孩子，也就是而今我的愛人之間相處開始。
??可能是好事多磨吧！得見到這位女孩子第一面，竟然有些“一波三折”。本來我的約定是在那年的十一月十八日見面的。不想，在略有所得又若有所失的等待中收到的卻是這位女孩子今日有事，且是不可開托之事的理由，改約明日再見。明日就明日吧，當時心中卻頗不以為然，誰知道會碰上一位什麼樣的女孩子，不早日見到也好。第二日，也就是十一月十九日，懷着略微有些不同於昨日的心情在百無聊賴之中等待着。時間一分分地過去，眼看已是日落西山時份了，冬日的天就要黑暗下去了。好在這樣的時際，又接到了那位中間人，也就是那位美麗的女士的電話：今日，那位女孩子因有事去太原，來不及相見，改約明日吧！現今，我已記不起那日里的自己是何種心情，想來總會有些氣憤，以至於有被玩弄的感覺吧！有沒有不去見這位女孩子的想法。此時也不得而知，或許吧！還好，明日里，也就是那的十一月二十日，我終於見到了這位“千呼萬喚始出來”的女孩子。此時的昨天，也就是那年的十一月十九日，親愛的錢鍾書先生與世長辭了，如先生般之博學和處世者竟再也難覓其跡，一種生活的典範者離開了人世，舉國陷入了一種沉思。
??先生走了，我卻去了。去見那位“不易相見”的女孩子。彼時，肯定沒有想到自己今後與這位女孩子發生怎樣的故事的。
??肯定想了一些自以為挺幽默的話，也肯定把自己並不堂堂的儀錶修飾了一些。見生人嗎！而且還是一位據說挺漂亮的女孩子，總該與平日不一般吧！起先，見到了中間人，也就是那位美麗的女士，知道那位女孩子未到，雖然約定的時間已到。等一等吧！可還是不見那位漂亮女孩子的身影，冬日北方城市的陽光走的很快的，百無聊賴之際，就去見面地點的隔壁走走。然而也終因心中有事，看不出什麼的門道，那好，就回去吧！不如歸去！心中隱隱有感，說不定那位“千金小姐”已珊珊遲到而來了。果然，那位“漂亮的女孩子、可愛的女孩子、珊珊遲來的女孩子”已端坐在桌子的一邊了。“主人待客客不至，閑敲棋子落燈花”已不必了。暗暗地理一下心緒，就座吧！
??後來，我一直在想，當一個男孩子和女孩子初次相見時，是該隱瞞一些自己的性格，表現出一幅紅塵社會認可的面目呢？還是裸露天性，自然面對呢？隱瞞自己，有虛偽做作之嫌；放縱自己，卻是有輕浮之勢。可能最好的是把二者糅合一起，才妥當。然而，且不論彼時彼刻以何種面目顯現，在我們心中，卻一定要懷一種坦誠、真實、不造作之心頭方可，倘懷心叵測，則當日顯現欲妥當，亦愈可怕了!自己當時見到的那位女孩子——而今已能稱之為“戀人”了——時，顯現出來的是何種形象呢？在伊人逝去，只剩下一條空蕩樓道之時，我頗覺自己剛才有些多話，給人怕是有表現欲強和不踏實之感。轉而一想，就如此吧！“有緣千里來相互，無緣對面不相識”。至於那日我與她聊了些什麼話題，已回憶不起。時間過得很快，大大小小的事也都在消逝着。猶能記起的是我與她單處一室之際，我的第一句話是：“你長的挺像一位演員的”。之所以能記住，其一是自己當初頗感唐突，有赤裸裸奉承之嫌；其二是這句話是那位美麗的中間介紹女士當初描述她的模樣時說的。至於像哪位演員，那時就不知是誰，而今依然。另外，讓自己縈懷的就是我倆在談論之間，有一些時間，那位美麗的女孩子情緒有些消沉，似要輕泣。瞬時，頗覺消沉，也頗覺欣慰。畢竟，易哭的女孩子才會更多一些女人味！共3頁,當前第2頁2(作者：李尋歡1000)
??想想那日里我倆所談話題，應該是些現代中國的事和自己過去的一些無足輕重之事吧？不會扯到唐時明月宋時關吧？如此那般，時間也太久遠了！畢竟我們總共聊才了一個小時左右！具體多長已經記不清，就是現在我所想到的一小時左右，也是後來她說的。一小時左右的“對話”怕是所談有些“貧瘠”了。於是，在一些悵然之中，她翩翩地走了。轉身之際，才注意到她的頭髮原來是那麼長，幾至腰身，順此思緒，又想起她的一雙眼睛也是明亮的，是不是有些神采飛揚？自己已經記不清了。
??就這樣，我就與這位美麗的女孩子步入了戀愛的車道，而今，也還在這條路上向前走，訂婚、結婚將會是我們的歸宿。在後來的交談中，知道當日她我約見之時，她一推再推，有考驗和不情願之意，甚至就在約見當日，也是有些順帶辦理意味的。每每念起此，又想起那日之情景，一種心情，幾種滋味，又上心頭。
??光陰讓我們的外貌改變，也讓我們的心思改變，所發生的事都已過去，漸漸地也都在我們的思維和記憶里淡忘，以至於消失。在平凡的自己，所能做的就是用一支筆、一些字記錄下過去日子裡的一些往事片斷，在我們感到生活之無奈和無聊之際，追憶、喚醒那些已經有些麻木的衝動和理想，遙遙相勵，在人生的道路上繼續走着。
??記下這些的時候，是自己剛剛從她家歸寓居之後。從她家到我寓居之處，路不是很長，一條小道，在夜裡十時左右，已極少行人。每每在走過之時，我都會情不自禁地唱出一些腔調，肯定不夠動聽，因為自己的五音不全，然而縹緲的迴音在夜裡的我聽來，卻覺多一些悲涼和空曠之意。為此，常讓自己遙想無限——唐時的夢，宋是的情，還有那些讓中國人世世代代感嘆的人生多情。我要讓這種無以名狀的感覺，衝破束縛，倔強地生長，為了什麼，自己也是不明確了。
??時夜涼如水，有月高掛。
??
??李俊林寫於99年3月28日夜11：00左右。
共3頁,當前第3頁3(作者：李尋歡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