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黑夜色,江灘有人燃放煙花
璀璨,落花瀲灧。
安靜微笑,誰的眼中流離了溫情
憂傷,游吟,一觸即碎
這個我深愛的季節
絲絲入扣的錦衣素帛情懷
終止於你的離去
拾花陌阡。月光取暖
流離失所的幸福
以夢為囈,以淚為歌
沒有方向的道路隨緣即應
沒有記憶的的距離心若琉璃
默默轉身,燈紅酒綠
無飛花,無細雨
只望雛菊怒放的的季節
夢回,此岸江水溫暖
彈指華年,如水夜色,不再回頭
整個春天,花朵盡開。花飛,粉謝,珠落,風散。室外,水聲盈耳。室內,雨,輕彈眼眶。我只做兩件事情。一件是想你,一件是忘記你。風,吹不動滄桑。相遇別離是輾轉千年的宿命。
夜來幽夢,相顧無言。愛若去了,你說,這世界,還有誰溫暖?滿山桃樹灼灼的花瓣,綻裂,一如傷口。飛絮落花一夜凋成千山暮雪。長久以後,天涯之外的天涯,用傷口呼吸,只擁一床雪被而眠。是么?
一切靜止。我微笑。像聽見輓歌。我說相遇別離是輾轉千年的宿命。愛若去了也是輾轉千年的宿命。千年前我一定是阿拉斯加冰河灣的一種蟲子。一種只能存活在酷寒中的蟲子。冰河專家說按理冰河中不可能存有任何生物,可凍結的冰層中居然仍存活,其生存方式極為神秘,只能活在酷寒中,冰河融化,溫度升高,即告死亡。輾轉過了千年。在蝴蝶戲艷的村莊,海棠深情吟唱的村莊,月光洗亮的村莊,我禱告。我顧自惆悵:身如飛絮,命似琴弦,為誰斷腸?不期然,遇見了你。誰說,邂逅一個人,眼波流轉,微笑蔓延,黯然心動。沒有開始,就沒有結束。只記住你說的。你說夜霧漫漫,一萬次在月光下漂泊,在風中守候,守候成今夜的周庄,只因夢見我,一朵憂愁的花。你說,滄桑人世,我們終會相聚。無論在哪裡,我都是你記憶里的一脈溫香,飲於忘川都不能忘記的一脈溫香。
憂愁的花朵,你是我眉間的憂鬱,我會讓你快樂。你說。你的笑意溫如爐火,喚醒了我冰封的情感。握住你的微笑,一點一點暖意如流蘇般瀰漫。千年前的寒冷一點一點淡薄。風清,春朗,花襲人。你在吹不動滄桑的月光中為我鋪設了一條鳥語花香的路。風來,我再也不聞松濤哀哀了。掃空千年的深苔,放飛紙鳶,撫摸天空的心緒。你的微笑是我的江南水鄉。深夜,在心事堆積的小屋裡,我靜靜地想你。明媚,嬌艷的春光就一點點灑來。我想如若我是三生石畔絳珠草,你就是神瑛侍者。予我雨露。
愛若去了,風住塵香燭燼殘。夢初驚,窗外,森森然睡着千年前的雪。你的微笑是一扇樹葉的門。有最動人的顏色。我沉醉其中。醒來知道那只是《周漁的火車》中的仙湖,找不通往前去的方向。交錯的剎那芳華,皆是幻象。即便塵緣萬千留戀,沒有你,我終究是要回到我來的地方--千年前的阿拉斯加冰河灣。
愛若去了,我悲不勝悲。飛越紅塵的羈絆,在輪迴的路口,與你的相遇還是錯過了永遠。殘紅,遺忘過去的燦爛。怯憐憐的在風前一瓣,兩瓣,紛亂落下。捧在手中的冷暖自知轉瞬消散。愛與痛都成回憶。
愛若去了,我不想知道何處是明日的天涯,誰比誰清醒,誰比誰殘酷?水空流,恨悠悠,幾時休 明潔如月光的歲月都已是大雪紛飛前的事。那些絲絲縷縷的錯落,是複雜而單純的沉默。我依然是憂愁的花朵。
愛若去了,回頭,拾花陌阡的美好已然滄海桑田。眷戀的命運是寂寞。不想許來生的願。即便提着燈籠在來來回回的輪迴中搜尋,幸福。終究像童話里的公主在精美的水晶棺里沉睡着。
愛若去了,我是盛開在懸崖絕處的寂寞之花。不能過盡千帆隨風穿梭在覓你的四季。希望總遇上絕望。折回去?抓不住的情感,隻影誰憐?今晚,風很大,你微笑的臉在暗夜盪起波瀾。忘記的理由如溫的茶暖不住心。左手握着右手,瞬息,海與天,彼此遇見。自我救贖的斷想,想你便寸步難行。早已知曉的落花瀲灧。江上的河燈,悄無聲息的船隻,同錦衣素帛的年華一同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