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氣是那樣溫暖,愜意的靠在軟椅上。聊着天,原本是這樣安逸這樣單純的一個夜晚。驀的,一陣凄涼揪心的樂曲直入耳膜。眩暈,不能自已。是馬頭琴,知道,只有馬頭琴的聲音才會讓我如此悸動。那是來自蒙古草原的樂器,聲音粗獷深沉,悠遠而悲愴。望着一望無際的草原,成群的牛羊,呼嘯的狂風,臉上刻滿皺紋的牧民披着長發,輕輕拉響馬頭琴,訴說著對大自然的抗爭,對愛人的思念,對豐收的渴望,對草原的依戀和浪跡天涯的悵惘。曾經,刻過兩張馬頭琴樂曲的CD,在那寒冷的冬夜,縮在車裡,閉着眼睛靜靜地傾聽。車外風聲肆虐,伴着這凄婉的琴聲,不自覺淚已成行。
少年時,讀着席慕容成長,沉迷於她筆下的草原“奔騰的大河,遼闊的草原,遠處紫色的山巒,無法釋懷的鄉愁,和深情的守候”那本是她的家鄉啊,怎的,叫我也開始無端的嚮往,痴迷的渴望。於是,我年輕的心中,從此便有了一個執着的願望:等長大,等花開的季節,和心愛的男朋友一起去草原,去看那傳說中的壯麗風光。也許他高高的瘦瘦的,也許他胖胖的有着黑亮黑亮的眼睛,總之,他一定有顆寵愛我的心。大大的手牽着我,任我嬌憨的肆意胡鬧。我該是依偎着他吧,坐在草地上,看飛翔的大雁,看遠處悠閑的牛羊。那時,雲淡風輕,綠草依依,野花正芬芳。
這少時的夢啊,始終沒能實現。直到早已過了強說愁的年紀,直到我們的眼眸已經不再清澈如水。這草原的夢啊,依舊在我心裡,執着的深藏。
餐廳里已經換掉了背景音樂,鄧麗君在柔柔的唱“如果流水能回頭,請你帶我走。有人羨慕你,自由自在的流,我願變作你,到處任意游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