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盈盈,落日的餘輝曬在海面上,波浪一起一伏,水面金光一片。遊艇在浪尖上飛馳,激起的浪花被拍打成水霧,陽光在水霧的折射下,形成一道道彩虹,環繞在遊艇四周。
色拜島距雅加達150公里左右,乘高速遊艇約二時半,七時,到達色拜島。
描在島上用完晚餐,大家便迫不及待地跳進海中,盡情的嬉水,瘋了一會,便一個個上了岸,坐在亭子里玩起了撲克。
我偷偷一笑,都走吧,讓我一人獨自享受這海島月夜的沙灘,海浪和月色好了,靜靜的月夜,需要悄悄的孤獨,這樣,才可以放飛自己的思維,放飛自己的遐想。
我靜靜坐在沙灘上,沙子是白色的,又松又軟,月光的曬在沙灘上,更加柔和,更加溫罄。
我輕輕地把腳放進海水裡,此刻,大海碧波萬頃,一望無垠,天盡頭,海水連天,海天一色,廣柔的大海碧藍如茵,浩瀚的星空,一輪皓月靜靜高懸,與我相伴。
我輕輕地躺了下來,靜靜地躺在沙灘上,明月曬我一身清輝。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本想問問明月,但李白既然問了,我就不問了。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是李白的一聲嘆息,讓明月顫抖了一下,似乎經不起李白如此沉重的嘆息。是啊,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情此恨,此哀此愁,此悲此喜,二千年來多少文人墨客,在靜靜的月夜,一次次地向明白訴說著自己的情懷,而默默的明月,何償不曾向人類訴說它的陰晴圓缺呢?於是,我勸李白:歐陽修說“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既然與風月無關,你何必“月光長照金樽里”呢?太白默然。
作為南唐後主李煜,從九五之尊的帝王到喪失自由的階下囚,國破家亡的滋味,沒有經歷亡國之痛的人誰能真正體會他內心的情懷?在“倉皇辭廟日”那天,聽到“教坊猶奏別離歌”時,他只能“垂淚對宮娥”了。正因為他“垂淚對宮娥”,招來後人不少譏諷。我對李煜說,本不是你的錯,你錯就錯在不該生在帝王家,本來做一個一代藝術大師享譽青史,光照千古,卻一不小心而陰差陽錯地做了亡國之君。往事並不如煙,又豈能釋然?李煜長嘆一聲:“明月依舊,難言滋味只在心頭。”於是,“月如鉤,無言獨上西樓”。西樓上,他依然“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明月可以作證,李煜,歷史也為你嘆息!
“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僻居深林中的王維,“彈琴”復“長嘯”,果然不愧詩佛,號如其人,高雅閑淡、超拔脫俗,只是不知明月來伴他孤獨呢?還是來聽他撫琴?今夜,我也一個人獨自靜靜地躺在沙灘上,既無琴可彈,亦無意長嘯,只是靜靜地聽浪,只是悄悄讀月,感受天地之空曠,傾聽天籟之音律,抖落塵世之俗氣,領悟生命之真締,人世間的富貴名利,此刻,均煙消雲散,海風輕拂,一切都是那樣安謐。
今宵萬里皆清輝,誰與我,千里共嬋娟?
明月依然靜靜照我,不知明月來伴我孤獨呢?還是在笑我痴情?於是,我對明月說,且莫笑我痴,你若無愛無恨,卻又為何漸漸如鉤?
我問明月為誰痴?明月笑我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