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素箋,一闋驪歌,過路的清風失手掀開記憶里折起的一頁。今夜照我,猶是舊時月色躲在宋詞里的女子,已被清愁重鎖。倘若,梅下的笛聲已隨輕風漸遠;倘若,昔日的滿園春色已是一池閑水落花,你是否還會執意留下?
前塵哪堪再憶?多少次陰差陽錯,我涉水而來,你打馬而過。後來,我在楊柳岸邊臨水撫琴,你撐着烏篷在江南漂泊
此際,我欲菩提樹下對雲聽風,你卻牽着瘦馬隨西風而來。誰知道,這淡然若風的溫情如何撫慰你流落天涯的斷腸?
一別經年,舊時的路,已點點陌生。縱你傾力千尋,亦盪不回夢裡蘭舟
況,此去所歷,我涉過河,你也繞過山。幾度山重水複,當年撫琴的蘭花指已老,再拈不住高山流水的弦音
重逢,恍若隔世。如此,你我自當朗朗相對,繞過風花雪月的舊跡,忘卻曼陀羅般的憂傷。從此,不望水中月,不賞鏡中花,可好?
今夜照我,又是舊時月色。站在紅塵的渡口,看來來往往的人沉醉於繁華的夜戲,兀自輕笑
燈火正闌珊,那剛剛抵達的或正要離去的,彷彿曾經的你我。只是,此行一遭,將留下些什麼,又帶走些什麼?
三疊陽關詞,一曲長相思
任塵世的風再吹,夜色中氤氳不散的,仍是舊時月色,舊時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