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卧沙發,翻閱《生命如歌》。
偶聽窗外,嘀嗒嘀嗒,似遠而近,若有若無,予以為秋雨來臨。繼而稀蘇零亂,沉悶沙啞,餘音裊裊;爾後陣陣緊密,彷彿時鐘急促繼續。
拉開窗帘,景是“秋花慘淡秋草黃”般飄零。她飄落在站台汽笛的背影里,濺落在梧桐芭蕉寫意的思戀里,飛旋在南去大雁振翅的哀傷里,輕叩在我心的窗欞。
一葉知秋的落葉,次第懸落。寄託秋的靈性,奉獻我詩質的吟誦,聆聽你金黃脈絡里,清晰而醉人的詩語。她辭樹而去,輕盈悠然,如同智者,駐足於山林溝壑,通曉蒼穹,熟知地蘊,安然翩遷,不想今生,不思來世。
旋即臆想,於姚倫《感秋》,迷茫遣倦。
當第一片落葉,旋轉優雅舞步,翩然而至,耀眼之色,訴說著成熟之期,浪漫之時。
逝者如斯啊。
那一季霜白,籠罩四野,籠罩城市。江南漂染了我的所有,隨季之風,沁入骨髓。
張愛玲那句“三年五年就是一輩子”,我慌亂“秋風秋雨愁煞人”,感傷“霜風與秋日,幾度遣榮枯”,生命大抵如此。
自然的生生死死,紅塵一瞬。一壺酒,一本詞,一佳人,一落葉將塵埃惹盡,也唱盡繁華。
那隱隱的柔軟,飄飄裊裊;那款款風情,婷婷娜娜,掠過心際的實在,真誠,激情,如同世俗撥弄,在記憶里,在時光里……
枕着霍金(時間簡史),閱《生命如歌》,聽窗外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