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石塊掠起幾朵水花,以為花瓣上會有一些話語讓我帶走,在漫長的寒冬里燃燒取暖。被驚醒的青蛙迷迷糊糊的嘟囔了幾聲,夜晚重新陷入寂靜。
愛情是一顆釘子,釘在心上,掛着心上的人,熱戀的麻藥一退,心就開始脆弱。你凝視更多的地方是遠方,而不是我的眼光,怕季節太繁華,適應了生長而不適應過冬。
你說,你喜歡大興安嶺的冬天,白茫茫的雪地純凈到白雲上,樹木鐵人一樣矗立在雪光中,風劃過樹枝的嗖嗖聲是它們熟睡時的夢囈。對它們來說,寒冷是秦始皇時期就開始找尋的靈丹妙藥。陽光是它們的愛情,生命是它們愛情的底線,願意付出生命的它們卻不願意直視陽光,靜靜地看着天、淡淡的感覺着陽光的存在,足以。
你說,你不喜歡北方的夏天,炎熱打的知了直叫,叫聲催的野草瘋長,野草催的花朵飛敗,飛花催的心野荒蕪。瘋狂註定要荒蕪,梧桐這個季節瘋長,中空的枝幹註定是隱藏荒蕪的地方,還有炙熱的眼光,火焰的背後一片漆黑,漆黑是沒有希望的荒蕪。
你靠着肩,輕輕的靠着,像一片泊在水面的荷葉,上面鋪着銀輝,停留着幾滴回憶,晶瑩刺透;下面晃着幾尾小魚,擺動着寂靜的夜色,楚楚動人。月亮帶着一絲不能圓滿的歉意,發著羞澀的光,這樣的晚上我有點怨它不夠大方。你說是我太小氣,這樣的晚上已經太大方,雨天的時候你又會怎樣的抱怨漆黑。不圓滿會有圓滿的一天,急着看到那一天,會有轉天。今晚的月光剛剛好。
我透過朦朧看着你的眼,你透過朦朧看着天,我的深情被朦朧稀釋成淡淡的,你淡淡的神情被月光折射成朦朧的。
那個決定我有些不喜歡,你躲在家裡時斷時續的思緒偶爾飄到我眼前,輕輕撩一下心弦。我以為思念很濃的時節,你會做一個很濃的決定,決定給我一個暖冬,風不會太冷,水不會成冰,思念不會凍僵在荒野,找不到回去的路。你不慌着過河,也不怕過河,這一個石墩,站穩了腳,眼光落到下一個石墩上,腳輕輕點一下,不晃動就踩下去,晃動了就縮回來,一步一步按着想好的步調,一個石墩一個石墩的過,過的那麼認真,岸邊焦急的深情被你打落水底,支住晃動的石頭。我喜歡你的認真,也喜歡你的執着,河的盡頭是個牛角尖也能戳破。
時光淡淡的流着,卻也逍遙;思念淡淡的淌着,卻也溫馨;月光淡淡的灑着,卻也浪漫;回憶淡淡的漂着,卻也難忘;窗外淡淡的光亮,卻也暖心。
如果溫度是愛情不能永恆的原因。不能降溫,就不讓它升溫,不能永恆,就讓它長久。淡淡的、長久的。我是這樣想的,你是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