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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您在天國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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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父親的墳頭點上三根香。我雙手合攏,兩腿並齊跪下,頭點着地: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咚咚咚”,三聲的響聲。父親,您聽到了嗎?您的兒子叩頭的聲音,您聽到了嗎?

  父親啊!今天您的兒子來看您來了!您在天國過得還好嗎?您是不是還在為您的兒女們操心?您是否也感到寂寞?您可知道,今年的清明節,兒就只在您的墳頭上掛了一卦吊錢。以至於,您的墳頭就冷清清的。其實,鞭炮兒帶來了。但兒堅持不放。您知道是什麼原因嗎?我親愛的父親啊!我不放鞭炮,那只是不想讓世俗的紛擾打擾您安靜的思維。我知道,您是一個老黨員,是一個從不向世俗低頭的人。二十年前,您的兒子有了自己喜愛的女兒。但在傳宗接代封建思想遺留下來的傳統的世道,不生兒子是後輩們的大大不孝。可您還是頂住壓力,還是義無反顧地支持兒子反世道的做法。我記得您當時對我說:兒啊!生男生女都一樣,爸爸永遠支持你的決定。到如今,您的孫女已長成亭亭玉立漂亮懂事的大學生了。我尊敬的父親,您感到欣慰嗎!

  給了兒子生命的父親啊!您走的那一天,您在家裡擺放了整整的四天:兒子就那麼相依相伴抓着您冰涼的手地陪伴着您。儘管您當時已經沒有了呼吸,但您的臉始終有神。以至於我就那樣霸蠻,就那樣默默地握着您的手,看着您的臉,整整地堅持了四天。我可憐的父親,那是將近一百個小時的時間,但兒子始終沒有掉一滴眼淚。您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我敬愛的父親,我慈祥的父親啊!那是兒不相信您已經走了。兒子的心裡,始終不相信您老人家已經走了,始終相信第二次中風的您,還能夠和上次一樣醒過來。因為,當時的您除了沒有呼吸外,其他的一切都那麼的完好。您的樣子始終是那麼的安詳,面色始終是那麼的紅暈,就只是像睡著了一樣。我考慮,您可能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難道不是?為您的兒女們操勞了一輩子,奔波了一輩子的您,原本只想躺下來好好地休息一下是不?可親愛的父親,您知道嗎?第四天的那個最後的晚上,醫生是怎樣告訴我的嗎?他說,如果再不將您入棺的話,那您就真的要變形了。到這個時候,我才終於清醒過來,我才知道您真的永遠地走了。父親啊!您知道,我當時是怎樣哭的嗎?我抱着您的相片,哭得天昏地暗死去活來,我把我長大后沒有哭過的哭全都補上了。我傷心欲絕凄慘的哭聲感動了上蒼,它派它的風和雨陪伴著兒子是哭了整整的一個晚上。到現在您的相片還泛着黃,我心痛的父親啊!您可不要怪兒。那是當時我抱着您的相片和天哭的淚水掉上面染成的。

  撫育兒子成人的父親啊!兒子的童年,是在您寬厚的肩膀上長大的。兒子的一生,是在您手掌心的撫摸下長大的。您記得嗎?小時候兒子,是那麼的淘氣頑皮,沒少給您惹麻煩。那一次,兒偷吃了隊里的紅薯漲肚子,您扛著兒子上醫院,是跑了整整的幾十里地。您到死,也沒有磨掉自己腿上的傷疤喲。我尊敬的父親!我偉大的父親啊!您知道嗎?您的那次摔壞了的眼鏡,像壓在兒子心上的石頭,永遠沉甸甸的。您曉得嗎?兒只要一看到人戴眼鏡,就會立刻想起您在滿是水草的田裡撈眼鏡的情景。我記得您一隻手把兒緊緊地抱在懷裡,您的另一隻手在水裡不停的撈着。可撈上來的不是草就是稀泥巴。好不容易當您找到眼鏡戴在自己眼睛的時候,您當時急得說還是看不清。當您要懷裡的兒子,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時?父親啊!當時肚子痛得難受的我,竟然在您的臉上就是重重的一擊耳光。我還說您真傻,連框框上面沒有了鏡片也不知道......父親呀,您站在那裡干著急,那副茫然的樣子,兒子至今難忘……

  我親愛的父親啊!我該怎樣的報答您為孩兒付出的一切啊?“嗚嗚,嗚嗚”不可能?永遠的不可能了。我尊敬的父親啊!兒的哭聲您聽到了嗎?這是兒子發自肺腑內心感天動地的闡述。您看到了嗎?您墳頭周圍的四季青的葉子在不停地抖動。我告訴您啊!它也是在哭。兒每次來哭,它都陪伴著兒哭。撫育兒子成長的父親啊!有它在這裡陪您,您可以不孤獨。有它在這裡陪您,兒就可以放心了。因為,當您在天國寂寞難耐的時候,它可以為您唱上一支歌。當您在天國辦事勞累的時候,它又可以為您搖扇。痛在兒心上的父親啊!您看到了嗎?我在您墳邊栽的山茶樹,如今也長得鬱鬱蔥蔥的。我估計,當它今年花香四溢的時候,您就可以聞到它的花香了。父親啊!潔白的山茶花,永遠代表著兒子對您的無限的思念……

  我在天國的父親啊!兒子要走了。“嗚嗚,嗚嗚”痛在兒心裡的父親啊!兒子,明年這個時候再來。到那個時候,您再聽兒慢慢闡述對您的思念......

  “嗚,嗚,嗚……”兒子走了。父親:兒走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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