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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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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仿如寂寞的心跳,延着我的天空,纏綿雪白。那未曾觸摸的色澤,浸着憂柔,又是一朝寒雪意。

  幾夜惆悵,雪花殘落,心事滿傷。酣夢初醒,睡不了那安詳的純潔,捧一手的冰冷。那透亮的晶瑩,一朵潔白,化成雪香。已逝妖嬈,淹沒了漸忘的背景,留一蒼白盛開。

  安靜的街道,錯開的腳印,還有被掏空的睡意。冷風啄面,念起昨昔殘花貪睡,爭起艷白旦夕。好象突然都忘記了心疼,粉紅的臉頰,醞起簡單的呼吸。一幅直白的畫面,躍然跳過我的清醒。

  彈指歲月,蹙娥眉,轉身雪覆紅塵。衣着彩顏,那揮在靜色里的雪白,飄過我的胸口。無聲融化的不僅是那周鄒的恬淡,還有,那一束脫身跪在時光轍印里的餘輝。澆着清棱的水滴,一抹淺詠,文字也無法束縛那潔白的氛圍。

  我記得那是一種羽毛的味道,嫩白嫩白,背風靜躺。然後月華銀嵌,拘一生的闕詞,融在那紛擾的蒼茫。思念被拉得冗長,被大雪覆蓋的游生,擒不住的眼淚。還是在這樣的雪裡,捧起這白靈,藏在日記本的封頁里。

  從指尖劃到筆端,參水的潔亮,弄響我枯竭的拙詞。孤單對影成雙,墨香不褪,染暈了原本的清澄。壓枝的梅腰,詫異她的傲色,冷紅裡面的涼骨。陽光不再流轉,站成一樹冰棱,睡了些許蕭瑟。豐腴的水味,羞澀的微紅,那釀在枯峋枝幹上的倔意。

  窗欞上漂泊的雪花,用那憂鬱的眼神看着我,我被蟄疼了。踩過泡着生命的堆積,那枯草的眼淚,太過於單薄。有些膽怯的天氣,變得骯髒的心情,被逐一散開。這磅礴的雪勁,掀開了褶皺,黑暗也都明朗了。

  好象無法擺脫從前,每次大雪總會帶着記憶的細胞,去穿梭那些走過的小路。不再奢侈,那微笑淺嘗輒止,還有敏感的音樂。那些盤旋在我世界的憂傷,上演着安靜的角色,我喜歡上了飄雪的天空。

  想把一切都甩乾淨,幸而有老天這場憐憫,讓我拾起了眷念。夢想發黃的歲月,回頭再看這片雪,弄丟了自己,弄丟了生活。雪中了慈悲的蠱,滿天的為我掉那種寂寥,回望流連。

  有時候真的只要摘一片雪花,放在手心,就會有滿世界的悵然。接一滴融化的水,堵住我被雪冰涼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