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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迹,印於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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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季節在別一個到來被替換時銜接得完美,已落下的時段落默的印跡。

  耷拉着耳朵聽齒輪摩挲的聲音,時間就在小齒輪與大齒輪滾動着每次的相嵌里滾動着離去。

  井口的潮濕,有的人很早就來提過了水,晚上的潮意還沒風乾,滋生出青苔。井的周圍幾乎都是,變得有些濕滑,更多的人還籠罩在睡意里,村口沙上留有汽車碾壓后的印記。

  總是打量着各種各樣已成為殘留印記的東西,不新鮮又說不成古老。木頭架成的碾米機被稻草掩埋在下層,某個角落滲出斑斑霉跡。綠色混雜黑色,乾燥的灰塵味道,採光不很好泛上枯黃,蓋住一段時光一段回憶一段人情世故,透風的磚牆,鬆動了木架的窗,門被推開發出的吱呀聲,飄散成了塵漬。

  青檸色上衣的少年,混雜在田野的某處,與光路連接成線。

  緣於遺忘邊界的淺痕,落成雨過晴天里的感觸,蒸發后再也不見。仰望沒有遮攔的時候永遠是不着邊際的天,在空曠的地方,感覺得到像是蔚藍色弧形的拱頂,很渺遠,有些虛無,大概它本不存在,只因站在地球體上的感官錯覺。

  CD里悠揚的笛音,倒回思維的線路,倒不回斑駁的泥牆倒不回那晚滿地的殘枝敗葉。

  你轉過身去的細節,夜來臨時拖沓冗長的黑暗鋪天蓋地和你沉鬱的長發交映,然後消失在光亮的轉角。

  霓虹絢爛,染上一個城市的浮華,喧囂了一個嚴寒的冬天。老舊的街道,深巷的垃圾桶旁,流浪的貓蜷縮着,整點的鐘聲敲響,庸懶地移動了一下,庸懶地逃避了塵世。那些浮在表面的虛華,就這樣把頹廢和蕭條吞噬掉,卻始終是遮掩不住城市的空虛。午夜的鐘聲再鳴響的時候,流浪的人也已靠在公園的座椅上熟睡。

  不需要憐憫的人,有時需要同情。

  用木製架梯爬上老屋的上層,布滿了灰,留有一張破舊的床,床旁是與屋外相通的一小扇窗,下層是房間,上層其實也是房間,人走後,便用作了雜物間,與大廳相通沒有護欄的,手拍上去,一個鮮明的五指印。

  浸染了尚未晾乾衣服的清香,早晨的霧裡有淡淡的味道,隱隱約約,流雲一樣好像下刻就會消逝乾淨。

  你會不會也從此不再出現在我的視野,連同我還未來得及對你送出的信息,都被你的背影帶向再也見不到的地方,很遠很遠,尋覓不到蹤跡,因為跟本不曾留下過。

  水滴在地板上的聲音,總聽得很清楚。其實這樣的聲音並不純凈,大概因為再平整的路面也是粗糙的。只有一滴滴水慢慢滴入水裡的聲音才清澈,特別在晚上,甚至透亮。

  一個人,無論走多遠,終歸還是一個人。兩個人,其中一個的離開,彼此也成了單獨的一人。

  斷裂的耳塞線,不保持某個固定的動作一邊的耳塞聲音變得斷斷續續,索性剪掉一段再把銅線擰在一起,成了補丁,用絕緣膠布包裹起來。延續了它的生命可以斷續使用下去,沒有報廢,就還可以補救的東西,不看那個補丁,他是完好的。

  廣場路過了一輛咿咿呀呀的宣傳車,穿着火辣的女郎,讓人想吐。這些東西,究竟吸引的什麼人,我不明白。我只知道這樣的宣傳車並非沒有效果,不然早該倒閉了,然而人們已習以為常。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半人生活在光亮之中,不明白另一半為何又怎樣在黑暗裡行走。

  翻開一本裝在包裝袋裡的書,一年前別人送的,一直沒看過,還好還很新,裡面的贈言,好像就像是昨天別人才送的,並不久遠的言語,只有日期看得熟悉卻已很久沒再用的數字。

  這些東西,可以等到需要不得時間隨時拿出來使用,只要還找得到。因為它們與我們的關係是“屬於”,沒有條件它們被動地接受,然後我們要做的不過是支配。人卻討厭被支配,自己的思緒,沒有義務要別人來支配,他和他一樣。

  咖啡里加砂糖,一小勺味道剛剛好,不能太苦也不能太甜。

  不小心推開空間的隔板,然後看見不願意發生的一件件事都是以延續的狀態在發展,而不是恰好被我撞見。人們不過習慣把某個時刻的狀態歸咎成了起始,所以那麼多巧合成了必然。很多巧合,本該是必然而已,那天遇見了誰,而今天會遇見誰,街道延續的方向,不同方向的人,終會相遇。

  幸福落下的地方,化為純白,不曾到達過,不曾拾起何時掉落的一小片。或許早已在忙亂時迷失。

  旋律被拉開,音符像細線開始纏繞,爬滿整條琴弦,又被撥開,彈出來。

  不再知曉你的信息,便以祈禱的姿勢為你帶去幸運和希望。現實和未來,不能夠擁有的,願你珍惜並不遙遠的所有。不夠堅強,至少不能懦弱,開始懂得頹廢的荒蕪,還要學會抗拒。

  空氣中味道粘稠,沾滿甜膩,不很舒服,清淡的湯泛出薄荷的香才好。

  石凳旁的路燈在夜間投下一圈燈光暈開暗處的黑,亮處沒有周圍的黑暗那麼寬廣。

  常駐常制訂了周密的計劃卻總是沒那麼勤快付諸實際,到某件事出現殘缺性問題時自然會想起那個時段前有些東西沒有完成,然後再回過頭去補救一番。多半補救得上,只是浪費了些時間,因為之前的時間大概用來睡覺或者玩去了。

  把巧克力分成幾塊,幾個人一起回味苦和甜,我想巧克力把這些結合得完好,特別是純度到90%的那種。時間變了,還有對巧克力的情懷和意義。以前喜歡甜的,現在還是喜歡偏苦的。不太懂巧克力,但我想懂得巧克力的人,懂得幸福。

  想看被雪覆蓋的城堡,倒影在護城河裡的城牆,頂尖的窗上也盛着雪,粗大鋼索拉起的木城門,城外被染成白色的草地……

  原來還並不執着,被逼着往前走,終歸選擇了妥協,儘管只是局部的妥協。誰可以證明,這不是盲從,也因為自己證明不了往哪裡才稱為正確。不知道誰來拉過我的手,帶我摸索整個世界。

  往玻璃上哈口氣,發現上面竟然有個淺淺的愛心印,是上次某個和我一樣無聊的人畫的。有事無事在玻璃上做這種小孩子遊戲。其實很多人樂此不疲,這也算是一種成長吧。

  接觸許多充滿誘惑的東西,卻只能選擇其中很少的數字痴戀,構築華麗。還好,並不腐朽。

  你是否還聽得見某個方向傳去的呼喚,thesound,thetransmigration。

  等待夏天瘋長的生命,孕育在初春的寒風過處,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