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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堇,七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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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一點一點靠近,日落帶着不可一世悲愴的美麗,緩緩滑下山的另一側。我和琦並排坐在球場的邊緣,太陽的餘熱還未悉數散去,隔着厚厚的書本依然能感覺傳來的溫暖。餘輝斜斜的透過高大的桉樹,在年輕的臉龐上畫出美麗的圖案,表情也因為光的亮度格外生動。籃球落在眼前在斑駁的地面上跳躍着奔向樹下,羽毛球從天而降擦過臉頰有輕微的疼痛,不斷有人說對不起,不斷笑着說沒關係,是真的沒關係的,我們只為看風景而來。跟紅仔約好國慶去鳳凰去張家界,說要一起走過那些沉默的古鎮留下我們的足跡,將笑聲灑滿每一個角落,站在湘江旁邊看湘水流向遙遠的東方,看看這些從我們家鄉而來的河水是否還氤氳着我們熟悉的故鄉的氣息,找找女英娥皇哭過舜帝的那個地方是否真的有美麗筆直的竹子,在秋風裡飄下狹長的竹葉,聽淚痕明顯的竹竿風中搖曳細細訴說穿越千年時光的思念。我們願意沉醉這樣的夢裡,不再醒來。我們這麼貪玩,聽說張家界有奇妙的山石,清澈的溪流會婉轉流過腳邊,清晨山寺會傳來清脆的鐘聲,書院里有朗朗書聲,雨後空氣清新雲霧飄渺宛若仙界。我夢裡的一切一切啊,都在這裡演繹。我們約好的,攢錢國慶就要將它一一實現,甚至買電腦的打算都可以往後推移。以為努力啊就會等來我們想要的,可是,紅仔,我想要說對不起了,因為即使我怎麼努力節省,我都沒法和琦坐着火車奔向你的城市。今天老師帶着我們溫習了一遍衡陽雁去無留意,我就想,它會不會來到我們的城市,這裡有溫暖的空氣。那麼你一定要托它帶來你的消息,說你過得很好,笑得很甜。即使這個國慶不能成行,還依然努力着,等下一個國慶,下下個國慶,總之,說定的,西湖美景,十里長堤,萬頃荷花,採茶山間。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麗君呀,今天琦說起你生日的時候我只發了一條信息對着我一頓猛批,真的好遺憾啊,本來和琦約着要去桂林陪你過的,最後兩人因為經濟原因誰都沒去。我不知道,我們計劃的事總是這樣難以實行,可是我們的夢想並不大啊,只想多一點時間廝守而已。是不是,在這樣的年紀里,都是這樣的身不由己。時間,經濟。我知道,也許那時的你身邊有一大幫人簇擁着,只是我們都很在意,這樣的熱鬧里,我們缺席了。你在帶着一堆人穿過桂林秀麗的山水,往返高速公路上的時候,會不會偶爾想起我們共同許過的諾言,我們的9月15。

  聊起了一個人,他的好他的不好,突然淚水就掉下來。他給我短暫的溫暖,然後離開,他不說原因沒有理由,我只好不斷地猜,可是我想了那麼多,居然忘了,也許是自己在他心裡不過是路過的蒲公英一樣,輕飄飄的沒有重量,所以離開都不用說再見,不用慎重道別。琦說想見見,某年某月我也動過那樣的心思,把他帶到你們面前,傻笑說這是誰誰誰。讓他看我們像孩子一樣爭吵嬉鬧,彼此肆無忌憚揭短,笑成一團。或許會給我們每人一個棒棒糖。然而現在不用了,我還沒回過神他就乾淨利落的抽身而退。到底什麼時候,他來到這裡,短暫停駐,如果我早一點明白,再勇敢一點,是不是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可是我是蝸牛啊,我狠狠的躲,最後只好狠狠的掉淚,狠狠的痛。琦說我們是這樣貪戀那些溫暖。是不是我們的心,都如此蒼涼。所以,小小的溫暖,就讓我們心想不斷的靠近。曾說的笑話,不着邊際的安慰,就像三月里和煦的陽光,懶洋洋的散落在心裡,生根發芽,可是呀,光源離開了,缺了營養的植物只好不停的吞噬心臟最柔軟的部分,日夜不休。現在疼得難受卻難以拔除。所謂積病難醫。我不想掉淚的,真的很不想,可是眼淚它比我任性,根本不理會我的哀求。趴在這裡的我,是不是你眼中最可笑的風景?我路過這裡,又彷彿情景重現,那天的風莫名傷感,空氣里有不安的味道,那麼巧,全部撞進眼帘。太美好的身影,讓我看見了童話最初的樣子。我會真心真意的祝福,所有錯誤從我這裡落幕,別跟着我銘心刻骨。

  傳說,三色堇,七色光,我們,還是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