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醉]
怎麼就這樣輕易的醉了,就這樣不勝酒力嗎?輕飄飄好似行走在白雲間,盪悠悠好似漫步在春風裡。看朵朵桃花為誰開?桃花開得灼灼艷,想知道那朵朵桃花開出一個怎樣的結果?究竟想讓誰記起那桃花面?又想讓誰思念起那回眸一笑百媚生?三千寵愛集一身,這一回眸可就是千年。
也許天上人間我已醉無眠,濃醉的哪裡還會知道南北東西,彷彿間就醉在那桃花飄飄的樹下,醉卧石涼上的人兒可是我嗎?落紅將我裝扮的如此美妙。但看輕紗似的白裙白衫上一點點一瓣瓣落紅,似煙霞似楓紅似二月花。一隻小小的藍色蝶兒似棲在我紅艷艷的唇邊,似你的吻嗎?那抹藍色夢樣的吻呀,一吻就彷彿間過去了千年。一點花紅粘在我兩眉間,陶醉的飛鳥也羞卻看,鳴唱着向春枝頭上飛,好似提醒誰的一句詩詞:“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有多少人會珍惜好時光,有幾多人能不辜負美好人生。
再來看我一點硃砂,又是否記下了你我前世的緣?是否為你撒下了尋我來路的標記。只是你還會記得前生約定嗎?多少事事非非;多少往往來來;多少春花秋月。無法輕易就此說明誰對誰錯,更無法說得出誰又是誰的誰,可你我卻將彼此記得那麼真切。在千人萬人的人海中,你一眼就能將我認出,我在千萬人的聲音里,一下子就能將你的聲音聽出來。
就這樣醉心與你的愛里好似已千年萬年,不會輕易將你我前生愛就此畫零,卻越想越思越難解開前生緣。想今生再續前生緣,就此與你相舉杯,多少愛可重新來過。紅顏多悄悴,把酒水岸,送別的舟載誰遠去,酒未到先成淚,相思醉心頭,情已醉,醉了肝腸醉了心底里那一抹情濃濃。
怎敢就此輕易說一句:再見!這句怕是從此的傷痛與悔恨,誰要你這樣就此別離,不去多想想,再次相逢是夢裡還是醒在楊柳岸曉風殘月。我不願你就這樣就此別離,就這樣蒼海桑田,盼花開盼得情絲雪白,盼春來盼紅顏瘦成黃花一朵朵。
這樣的愛你,你可懂?你可知?多少情愛可相守,多少愛戀可等候,誰把這一季的秋水望穿,誰把這一次的清歌唱醉?我只想醉卧情愛里不再醒來,天上人間醉意濃濃,也許這千年的等候,千年的風霜雨雪,冰激油烹的痛,千刀萬剮的傷。只為你等我破繭重逢,沒有聚在春光里,卻逢在這秋風的嶺上,白雲如果懂你我,就此將那雲影投進你我的心波里,將愛鎖住。不要再將那愛那麼容易放走,不要再次別離水岸邊,不要輕解蘭舟去。
愛也許有許多種,愛的這樣痴的也許沒有幾多,情濃濃的灑在心底里。再也沒有誰能將你替換,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將心底濃濃的一抹情稀釋開,是除卻巫山不是雲,是生死總相許。
這一季已將滄海盼得變桑田,這一刻已將你盼回身邊,這一生已許下誓言。不會再改變,你我手牽手,地老天荒,一生的情戀,一世的情醉,醉卧情愛里,不離不棄,永遠醉卧在你心間,不願再醒來。
[春醉]
清清河水裡倒映着藍天白雲,清澈,歡快。“嘩嘩”的日夜歌唱着如一位不知疲倦的姑娘。將誰的夢想細挽成一頭的柔柔青絲,百轉千回的不斷在心裡低吟淺唱。水醉了嗎?山可是醉意闌珊,那麼輕易的將綠色點染,又將萬紫千紅開遍,看那清清山泉,忽入條條銀河落九天的氣派,高山流水般的匯入江川河流。
也許無人知道這就是我的家鄉,我就出生在山清水秀的岸邊,那條日夜不息的小河呀,我童年所有的夢戀,我笑我哭我喜我憂都被那條小河不厭其煩的收藏,藏進了清清河水的最深處。
還記得總是在那種時候,十八九歲,情竇初開,連同憂愁也染上了花香。總喜歡結伴去那條小河裡去游泳洗衣,每次都不忘在岸邊采幾朵花兒,采些山野菜山野果,就在那清清的河水裡洗呀洗,涮呀涮。
也是花開滿山,也是山青青水碧碧之時,河水裡將衣綄了又綄,又散開一頭的秀絲在河水裡美美的洗呀洗,心裡美的就想唱,就想笑。
你就從岸邊慢慢吹着你的葉笛兒走來,相距一段距離,你在上游停下,故意將那葉笛吹的風一樣悠悠的沉醉,大有非讓我醉了不可之勢,偏偏的我故意不理也不採,裝作啥也沒聽到,裝作根本你就不存在好了,我就是那樣的目中無人了。
你以為你是誰呀,白馬王子嗎?還是騎竹馬為更好些,經常的你在我面前說這個典故,讀那幾句詩句: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同居長千里,兩小無嫌猜。
“可能也就會這幾句詩吧。”我每次聽了就會這樣打擊你,你總是微笑着,有些自豪的說:“別的可以不會,但這幾句可一定要會的,否則就該死了。”
“哈哈。”我就笑,笑的一臉陽光燦爛,你也就陪着我一起笑,笑的一頭春花亂顫。哈哈,那是我偷偷揚你一頭花瓣的,不知你故作不知,還是真就不知,你從來不拒絕你一頭的春花花瓣亂飛亂揚。
你卻總喜歡在我洗頭的小河上游放幾枝花朵。就任那朵朵水上花飄呀飄過來,飄到我身傍,飄到許多河岸邊的女孩子身傍,有些女孩子還會游到水裡去搶那些花朵呢。
我總是無動與衷的樣子,你就會也跳進水裡去用嘴含住你那些花朵的一朵,一直游到我面前,那花兒很鮮艷,與藍天與白雲忽應成美麗的詩句:野渡花爭發,春塘水亂流。
岸邊蝶飛鶯舞,河裡對對鴛鳥交頸相擁相依,恩恩愛愛,還有那對對雙雙水鳥白鷺同飛同落,落紅飄飛,蝴蝶兒翩躚飛舞在花蕊上。此情此景真是一副美麗難得的醉春圖畫呀。你揚起你的頭一直游到我身旁,我就接過你嘴含的一枝,一枝粘着你吻痕的一枝花嗎?還是一枝春呢?那般的柔情萬種,那樣的令我沉醉。
我的心兒跳成了一曲愛的純音樂,將個美好春天也醉成一壇杏花酒,也來一杯嗎?怕那牧童遙指的方向剛好是我家的方向呢?
哦,你會不會賴皮裝醉賴着我們家裡不肯走呀?哈哈,好似聽到我心語一樣的你,游在水裡喊着:“回家燙上壺酒,再弄碟小菜,晚上我去陪老泰山喝上杯哦。”
“誰要你去,油嘴滑舌的,看我爸爸把你打出門去。”我情不自禁回了句。
“哈哈,原來你爸爸是我的老泰山呀,我還是剛知道呢,你不說我還險些錯忘了呢,哈哈。”
我又氣又急臉兒羞的紅若桃花呢,你就更有了說詞:“哦,難怪那白居易找不到大理寺的桃花了,卻原來轉世在我眼前了,這真是:‘長恨春歸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呀。哈哈。”
你就那麼興高采烈的大聲說著讚歎着,彷彿間,那春風春花春樹都多飲了幾杯似的,都醉意濃濃的溫婉在春天的小河裡,望着我與你歡笑着,祝福着你我一對深深相愛的人兒。
哦,當你將那枝在春水裡銜來的一枝花朵遞到我手上時,天醉了,地醉了,春醉了,要問什麼是這人間最美的,那就是愛情,無物似情濃,望着一河歡騰的清清河水,由不得自己,早已醉在了你的愛河裡,只怕是一生一世也難游上岸,只願今生與你同醉在你我相愛的愛情河裡呢,醉得春天不肯歸,與春同在,愛在人間。
[花醉]
春風吹來時,綠了江岸,可曾綠了心事?秋霜灑下時,紅了山川,可曾紅了笑靨?是誰在春地里撥響了那塵封的心弦?是誰在秋風裡啟開了那久違的心扉?
是誰在憑欄眺望?是誰在看盡歸舟?是誰在看那花開?是誰在聽那花落;花開時誰遇上了誰?花落時誰與誰離分?那麼花飄呢 誰又想起了誰呢?堪問朵朵花兒,何年何月何日重逢?何時何地何方再牽手?誰是誰的前緣,誰又是誰的今生?
看那片片流雲,與地上的花兒連綿;看那朵朵花兒呀,沉醉,沉醉,沉醉,誤入藕花深處,沉醉讓人怎知歸路,哪會想到那“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何花別樣紅”的荷蓮在夜裡散發著柔媚的姿態,讓我也誤入藕花深處沉醉的不知歸路了嗎?我倚欄的一瞥,讓月夜的雲朵也目睹我如詩樣的美嗎?
想起那些美好的日子裡,我們牽手荷塘之上,月色里的荷蓮讓那尾紅鯉歡快的暢遊。在那朵朵荷蓮中潛游自如,粼粼的波光泛着月色銀光,在你的身邊我美麗的似芙蓉照水,光彩奪人,你總是給我講那些美好的詩詞,讀來讀去,你會在月光下細細的看我說:我總算尋到了那最美的一首呀,你就是我千尋萬尋的那首最美的詩篇。
朵朵荷蓮在水中交響,歡快的氣氛不容人太多猜想,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分別是再所難免,可離別的相思遠大於苦,我總是在月滿西窗時遙望你在的方向,用縴手撥弦,讓弦兒來訴說我心中的思念。一彈一撥如那瓣瓣花兒飄砌。青苔枯藤,石板流水都被沾染了那花香那花的沉醉,落紅舒展着最後的容顏,你婉轉回眸,情誼綿綿,不禁讓人陶醉那瓣瓣花瓣的婉約里。
今夜的池塘呀,水面漂浮着月亮的嬌舞,看那凌波的柔姿,她怎甘荷香的獨有。舞可是凌波的獨鍾,輕挽着那朵朵荷蓮,舞起今夜的媚的嬌的千般美。
也許你不會忘記那花滿樓的歲月,總將春花秋月寫進詩行,總懷疑世間的離散分聚,咋會呢?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你總是捻花而笑,天真如童,你的笑靨總是粘滿了花樣的美,讓我真的相信這世間何為甜美,也更加品嘗了今日天涯海角的痛楚。誰的頭上簪梅花醉了天上的星兒也獨自流淚兒呀?於是見那易安款款走出詞章來,輕輕的吟着那首《清平樂》:年年雪裡,常插梅花醉。挼盡梅花無好意,贏得滿衣清淚。今年海角天涯,蕭蕭兩鬢生華。看取晚來風勢,故應難看梅花。但見你月下也蓮步輕移,衣衫欲動,環佩鏗鏘,與那易安如同一人。一行清淚滴下,讓我無法分離你與那梅那縷縷清香。
匆匆的你引領我來到那多年前的梨樹下,縴手月光,細細的撥開古遠的塵封,一潭梅花醉釀捧在了我面前。頓時無數的過往一層層展開。呼啦啦一陣風起,噼啪啪一曲撥彈。是誰在歌唱,是誰在彈奏?卻看那梨花瓣瓣似雪飄,桃紅片片似霞飛。柳絮做羽紛紛飄灑,杏躍枝頭分外嬌。就因你的一舉杯嗎?輕輕的移轉我手裡,暖暖的一飲而進。轟轟的如那情那愛那九迴腸那萬年思,一下躍入心口一下從內燃起。淚水再也無法忍住,泄洪一般湧出,情如奔涌之洪荒,淹沒在天長地久的相許誓言里。
斗指東,春暖花開又一春,可怎奈花落水流紅,怕春歸去,春偏又歸去,誤入藕塘中的女兒呀,曾幾時被花染得沉醉,又幾時從沉沉的醉中醒來,花滿樓已是昨日,而今識盡那相思滋味,千萬般風情又與何人說?林花終要謝了春紅,江天春色誰為主?究其誰的愛染花醉?是你嗎?你的愛如那花醉我千年,就算是千年也甘願不再醒來,沉醉如花美如花樣情柔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