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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老樹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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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老家的門口,是一個寬闊的廢棄了的籃球場,籃球架是木製的,幾十年前早朽了。老父親在球場的南邊,緊靠老宅基庄牆植了好多樹。好多年沒有回去了,去年三叔病重,我去探望,才知道那些樹已經長得很高很大了,繁茂的樹冠,遮天蔽日。

  我是在這個操場玩大的。

  在那裡,留下了好多童年的記憶,現在晚上做夢,也常常夢到在操場上玩耍。最有趣的故事,就是小時候,大概五六歲,我父親去城裡開會,給我買了一個皮球。那真是寶貝,好多小朋友都來我家找我玩皮球,幾十戶人家,就這麼一個,那時的我很是驕傲啊。一次,看見操場上大人們給籃球打氣,我們幾個小朋友也要給皮球打氣。轉來轉去找不到打氣的小孔,一個年齡稍長的說:割一下,不就有孔了。我跑到家裡,拿出菜刀,那傢伙用刀尖扎了一下,“噗”一聲,皮球的氣一下子放完了。我們就學着大人的樣子,給皮球打氣,可是不管多賣力,皮球再也沒有鼓起來。好好的玩具,就這樣損壞了。為此,我傷心極了,哭了好多次。有幾個小朋友和我一起哭,都捨不得啊。從此,在我心裡,什麼樣的玩具,都比不上我損壞了的皮球。

  現在門前的操場,已經不是我兒時的樣子了。那時,每天中午、傍晚,都能看到強健、勇猛的叔叔們,放下飯碗,不顧疲勞,奔跑在操場上的雄姿。現在,就是一個雜物的堆放地了,到處都是堆放的垃圾、雜草、樹枝,不堪入目。老父親栽植的那幾排楊柳樹,才使這昔日的操場,稍稍有了一點生機。

  晚上和過去的小夥伴們聊天,說到往事,說到了皮球,說到了操場。我說,把操場清理乾淨,在四周多栽一些樹,安置一些石桌椅,老人們就可以有一個聊天的地方了。

  第二天,我辭別了三叔、夥伴們,就回來工作了。不知道他們把操場清理了沒有?把桌椅安放了沒有?現在正是春暖花開的好季節,如果他們做了,那些老人們一定會很高興的。他們會聚在一起,或哼着秧歌,或談古論今,昔日的老操場,又會煥發活力。

  當然,我還有自己的一點小私心。我老了回到老家,就會坐在樹下的椅子上,等我的愛人回家;或者和我的愛人一起坐在樹下,回憶我們的現在。那不也是一道風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