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朋友打電話說下午一定要到她家去,問其原因,也不願說。午飯過後,我放下手中的事情便去朋友家。
到了之後,只看到朋友坐於茶桌前,喊着:“你來坐下,快坐下。”我也不好說什麼,只有聽從主人安排。她迫不及待地笑着說:“你嘗嘗,你嘗嘗,這是我新買的茶,剛吐綠的新芽。”說句實話,我喝茶喝得少。平時即使喝,也都是普通茶,真正的好茶我也沒喝過,也沒那閑情雅趣去撥弄一道道功夫茶。朋友遞來小杯,讓我聞香,又讓我啜點,試試味道如何。我很不好意思地告訴她我不會。她說沒事,只要你喜歡茶就好,然後她一遍又一遍給我演習品茶的過程,我也只有硬着頭皮學,她說:“品茶需心靜,然後慢慢地吸吮,在口中來回品味,自然知道它的好。這綠茶如初心,需要懂的人,才會品出它的味,只有深知綠茶的人才可以讀懂她一顆吐綠的心芽。
朋友的話讓我想起一件事。我是農村的孩子,幼年在農村長大。生我養我的地方是一個竹秀水清的小村莊,那裡花草遍地,雞鴨成群,那裡村民善良樸實,那裡是一個好地方。好地方自然是養人的,我們村裡出美女,遠近百里人盡皆知,在村裡眾多美女中,有一個最美的女子,被村裡人稱為的村花,名叫清。
那時我還小,分不清美麗與不美麗。一次雨天,隨媽媽到清家玩,我們對面坐着,她一直逗我玩,她的一雙眸子看着我,眼底澈如清泉,使人心情恬靜愜意。當我看她時有一種人在草原自由飛得愉悅感覺。
我告訴媽媽說:“媽媽,我好喜歡清姐姐,我不想回家了。”媽媽說:“初生的人,處子的心,都是潔凈的,不染塵埃的,遇到要珍惜,像清這種女子便是。”那時年齡小,我也沒聽懂媽媽話中的意思。
又過一年,聽說清嫁人了。我也離開家鄉,由於工作忙碌,我一年回家鄉一次。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家鄉的事知道的越來越少。
今年五一回家,媽媽憤憤不平的說:“再好的女子,沒遇到一個知心人,枉費了她一顆初心。“我不明白,便問其原因。媽媽說:“你還記得清嗎?我們村裡最美的美女,她今天下葬。”我聽了心中一驚,問道:“她才四十多歲,怎麼死了?”媽媽說:“清遇到一個心上人,父母不同意他們的事,最後家人做主把她嫁給了一個她不喜歡的人,婚後育有兩子,又過了兩年她離婚就回到我們村了。一轉眼20年過去,她沒有再婚。親戚覺得她是出嫁的女兒,一直住在村裡丟面子,便要求她離開。她難過極了,哭着說:“這裡有我的父母,有我的家,有我初生的心在這裡。你們讓我走,天大地大,何處是我家?我還可以到那裡去?”
我站在門口看到喪葬隊,想着過去點滴。清,一個那麼美麗純潔的女子,為了愛情寂寞一生,她守她的初心,一顆如春天剛吐綠的心。她礙到誰了!礙到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