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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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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踏着晨曦的小種,因附近就是我們紅星美凱龍的建築工地,一路塵土飛揚。陽光點點灑在斑駁的路面上,踩下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像老鼠咬動紙張的聲音。我穿了條七分褲,一條T恤汗衫,去年文良這裡買的庫存商品,僅五元錢一件,感覺還很不錯。外搭一條薄薄的針織毛衣,一雙涼鞋。簡潔得一踏糊塗,看上去很休閑,是自己喜歡的風格。

  路上行人匆匆,有建築工人,想要上學的孩子,以及忙碌的上班簇。

  有位關注已久的殘疾人天天在晨練,剛巧今天正好遇見他晨練完了從對面過來,嘴裡發出嘶啞的叫喊:想着你的外套,想着你的味道……如此重複。

  我想:為什麼這人腳跛得這麼厲害,還天天拚命的晨練?不管風寒露暑,從不間斷。

  對生命的執着,抑或是對健康的渴望,一旦人到了一種弱勢的境界,會拚命地渴望另一個境界。當人貧窮時對經濟的渴望的強烈程度不是一點點的,天天幻想着能中五百萬的大獎,是強烈的渴愛的心在作遂,人都如此。

  曾經病過,所以對這種東西會了解至深。無明的鏈未斷,生命就成了這些的主宰,而不是上創。沒有人能左右自己什麼,能左右自己的是自己的心而已。

  步上通往公司入口的紅地毯,然後咯噔咯噔上樓。看到芳芳還沒來,就在大廳里的沙發里坐一會,有保潔的阿姨在財務科搞衛生,出來和我打招呼。我到自己的辦公室放下挎包,然後出去轉轉。

  穿過寬敞的大馬路。這裡的人有種習慣,就是不知道忍讓別人,騎車的人一路呼嘯而來,直接從你的面前掠過,留下衣袖揮動空氣產生的一陣疾風,從面前疾馳而去。只有你讓他們,他們從來不曾讓你,過往的車輛也是,不會因為路上有行人而放慢車速,只會摁動手中的喇叭提醒你有車輛要經過,這種狀態算是好的,有的人根本無視你的存在,會照舊按着自己的思路往前沖,風風火火的。

  馬路對面的房產是開發高檔次的別墅區,搞得相當的有品味,自己閑暇時喜歡去那裡散散步。不惜安全的代價以穿過這條呼嘯不停的馬路斑馬線去往那裡。

  寬敞的綠化帶,此起彼落的墨綠草坪上散發著淡雅的空氣氣息,與周遭的清雅氛圍融和。邊上有條人工湖湖景,湖邊是開發商鋪設的木質地板,上面圈着一圈圍欄,圍欄因在陽光下暴露已久,已晒成了斑駁的灰褐色。那裡時常有老人拿起魚桿在釣魚,看到時心有不忍,也就放快腳步匆匆離開算是一種對恃。

  路邊種着大株大株的銀杏,筆直的聳立在天空底下,給人以偉岸的感覺,樹葉青綠。一路往北,那裡有一個四面環水的無人島嶼,人工築成的湖景,水面寬域,用鵝卵石壘成銀白色的河堤長長地躺在水域別上默默無息,有水邊蘭點綴散開淡淡的花蕾,讓人有種不經意的自然的風尚感覺,時有白鳥在湖空掠過,或泛遊湖面,與周遭自成一景。因為這裡的自然安閑自在,所以我時常去小島上歇息。

  置身這裡會有種曠達的感覺,滋潤着身心,漸漸投放在這一花一草間,令心小駐,內心佯躺着祥和與安寧,不勝歡喜。

  生命的痕迹無過於此些來來去去,最終歸為無痕,了無蹤影。丟不盡的紛飛思緒,花開花謝,終其一生。對生命的感慨不時地冒出心頭,如飄蕩空中的一絲自然氣息,來了,去了。

  曬着春日暖陽,站在小小的島上仰望淡藍色的天空,幾抹淡淡的雲彩掛在上面向自己投下淡淡的笑容,彷彿要與自己傾訴些什麼?而自己的內心關注在這祥和的世界里,對它的存在仿若視而不見,淡淡的一瞥引不得自己內心起一絲的漣漪,它的存在也是淡然。淺然一笑,算是對這個世間最好的回報,對人亦此。

  陽光漸漸因天際的開闊而明晰,點點灑在漣漪成群的湖面上,劃上一道道淺淺的筆觸,如悠然的絹花在舞動,富有靈性的蘊涵淺藏在裡面,你想讀懂它也難。記得佛家裡有句偈子,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到了這個時候你的生命的悟性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大徹大悟。

  水在自己面前劃上一道道亮麗的篇章,彷彿要告訴自己人生的真諦是什麼?無常的本性在自己面前已經展露無遺……只是要用心才能讀懂。

  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據說這是達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之後生命高層后的另一個境界。究竟僅隔着一層薄薄的紙的距離,一捅即破。

  我把這座別有風味的小島取名為桃花島,因為春天來時它有桃花盛開,也因自己對故土的一種情節在內,所以有這個名字開始的緣起。

  淮安,和江南一樣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