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躺在床上看了面前的女兒在做作業,我不知道該怎樣來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這個十年前尚只會跟了她的母親蹣跚學步的小女孩現在已是一名初中生了!
續寫下這篇說說一是想記錄下當時的心情,二是要信守夜半不再看手機,因為實在是頸椎病鬧的厲害。當然我不知這算不算一個原因,如果算,只能權當一種借口,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在寫完白不說人,夜不說夢的說說后,我一直在恐慌驚悚中,很現實的許多問題就那樣子擺在面前,我也承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僅管周公解夢已存續千百年,但對於夢的釋疑我還是更相信夢是個人心境的反應。毛主席說封建迷信要不得!這是我每每說起夢時女兒給我的話,算是忠告。
前些日子,女兒學校中有一同學成功發了篇千字鬼故事,並收到意外的八十元稿費,聽女兒講起這故事也緣於一夢,只是用一個十來歲孩子的思想寫成,而且很受歡迎。女兒說完便有些纏着我的意思,意欲讓我講些這些離奇古怪的奇人異事,我說,封建迷信害死人!女兒撅了嘴,有些生氣也有些失落。提起夢,我之所以懼也是有道理的,曾經的經歷在現實中由夢演化而成,好的壞的,在不經意間隱約見過,待到事情發生於眼前才知那是夢中的重現,好的壞的現實讓夢從此變成一個“怕”字。沒有人會理解夢的反覆,夢中人物在幾十年後依然容顏不老青春依舊,託了夢與你在同一時刻的來年再敘前緣。更不會相信那擁擠的夜晚鬧市,人擠人,一字排開尚嫌擠,怕碰撞了別人,而那身着黑西裝,戴了黑禮帽,拿了手杖,牽了同樣一身黑禮服的女子手的男女竟無事人的自由穿行人流,這一切只由你看到,最終傷的你口出鮮血……不是我在故弄玄虛,當事情真實擺在你面前時你僅有的是“怕”字,一種心靈深處的后怕。
在說到這事的兩天前,我也一直困擾於夢中,甚而有些懼了夢於現實的距離,那些個易抓卻碎了碗碟尚可用“碎碎”平安解釋,而這白日一夢的叫醒又不知何解!昨日是我休息的日子,送完女兒上學還不至七時三十分,看了熟睡的妻子多少有些不忍打擾,拿了書卻無心去看。好在有好友發了留言想要看我的日誌,我說“說說”便是整理前的日誌!奈好友固執定要看那經整理排版后的日誌,無奈只有下了手機用電腦登錄。打開電腦,上了,思維便有些混亂,這段時間日誌幾乎都完成於手機之上,先是寫於說說,說說有個好處,可以快速書寫,快速保存,然後可以在你有空的時候加以整理,選擇了信紙或是模板,這樣一來一篇漂亮的日誌就落成了。當然如果是黃鑽或紅鑽就可享用更多更新的漂亮信紙或模板,我常常羨慕也渴望自己便是那會員,那樣我便會整理出更漂亮的文字空間。
說說凌亂,時間跨度大,斷層強烈,仔細回憶當時的心情,卻無從想的,那過去的二三日正糾結於上班的事,也困惑於妻的無人料理。情緒低落,天氣又變,肆虐的沙塵捲走了太陽,也埋沒了春在心目中的最後一絲渴望,好在下樓隱約的三朵迎春花給了自己一個驚喜,這春畢竟還是來了,來的簡單,來的驚艷,至少在我的視野中被發現,自私的我會以為這是春送給我的最好禮物。乘車來到單位,異常早點的客車十八分鐘的提前更給了自己異樣心情,十幾日未上班,關切的問候,工作的照顧,又讓冷落於心的情感再度燒灼,沒有過不去的坎,只有釋然不了的心。
二
《釋然》也即這樣定義。模板選定,排了版,保存了文字,也聽到了妻的聲音:寶寶,寶寶!媽媽在這……是妻在說話,寶寶是女兒的乳名,也如這乳名一般妻與我自小到大一直將女兒視為生命中的寶,小時也起的別名,但一直未曾叫,直到現在女兒也不會因我們的叫法而羞澀,故我們在任何場合也是這一稱呼。
你怎麼了?是不是魘住了?我焦慮地問詢着蜷縮在被窩中的妻!
你聽到寶兒叫我了嗎?妻一臉心事的問到。
沒有,你是不是不舒服?還是做惡夢了啊?妻沒有爭辯,是寶兒將我叫醒的!妻有些失落。
要不舒服,咱們去看醫生吧?沒事,我好着呢!現在幾點,你該給女兒送飯了吧?妻快速從夢境走出。
哦,十一點剛過,我正在準備!
盛好了飯,拎了飯盒,妻也迎到門口,靜靜地看了我穿鞋走出家門才輕輕地關了門。這趟公交車並未因我送飯的心情而焦急,晚點於十二時過五分才到達,當我聽了那因上下車而擁擠的人群抱怨時女兒也已站在了馬路對面公交站台上微笑着看了我。
爸,你給我送飯,我媽怎麼辦?女兒接了我手中的飯盒心情焦慮地問到。
哦!你媽很好,是她讓我給你送飯吃的,她怕你吃不好,也吃不習慣外面的飯菜,再說外面飯館的衛生她也不放心!我極力掩飾了妻對女兒的夢,從頭到腳打量着女兒,眼前這個與己快一樣高,會關心她的母親的女孩是曾經那個不足月三斤九兩的孩子嗎?清燉鯽魚與清燉雞是女兒很喜歡的菜品,我曾一度擔心女兒會在這種喜好中超重,妻總會在聽了我的擔心后說,孩子正長身體,學習又這麼重,不知怎麼行!
女兒一反平常,只吃了幾口米飯,夾了幾小塊魚和雞便嘆了氣,爸!你吃吧,我今天不餓!爸,吃過了,你吃了好好休息,我要回去的!看了眼前有點難過的女兒我不知怎麼說下去。你明天又要上班了吧?媽媽昨天就說好了讓我自己吃點,不讓你送飯,讓你好好休息!我沒事的!你上學了媽媽怎麼辦?女兒略帶哭腔嘆息地說。
(三)
夜色真是個好東西,好去處,那撒滿了熒光的墨藍天空,那眨巴了雙眼的月兒,還有那飄了花草泥土芳香的空氣,都會讓人心生陶醉,留戀難捨。
城市的夜色尤如此,在路燈於高層霓虹燈的掩映下,夜空呈現出七彩的斑斕,遠的建築,近的人群車流,緩緩而流的小河水讓多少痴男怨女為之概嘆。而生活又不諦都如此浪漫。在層層路燈照耀下多的永遠是如水般平靜清純的普通生活,而這樣的平凡人家又構築了一個盛世和諧的大家庭。
晚上九點多,女兒寫完了作業,妻則忙前忙后,一會要讓我換了內衣,一會又問帶零花錢沒。其實內衣只是早晨才剛換過,錢帶與不帶在我上班的地方多少是用不着的。問完這些又招呼女兒為我裝零食,母女的加入很快便讓很小的背包鼓鼓囊囊,小到紅棗,芒果,大致香蕉蘋果,而我所能做的就是看了她們去忙碌。為了不影響她們母女休息,我試先將衣物拿到了小卧室,也不曾打算去整理空間說說,並且將鬧鈴五時二十分的鈴音改為震動。
在一種既定了習慣中,人們往往會將一種動作,一種需求深深植入大腦,維繫其正常的運轉。大約被破壞了的生物鐘就屬這一範疇。
次日早晨尚未到五時,我便在一場夢中醒來,大約是些啥夢,我究竟是忘的一乾二淨。穿了衣服,拿了背包準備往客用衛生間洗漱,門開了卻發現妻早已起床,穿了單薄的衣服看着我。待我洗漱已畢,飲水機的水也已燒開,妻正坐在椅子上,用牙齒咬了小麵包的包裝袋,幾次努力也沒成功,我本想說那個鋸齒是專門設計用來撕開的,但見妻又起身拿了麵包徑自往廚房走去,我知道她是去拿剪刀,可能是起身用力過猛,她用一隻手捂了腹部,慢慢地行走,我清楚地記得那個位置當是她手術的創口。
門開了,話不多的妻仍是沒說什麼,默默的看了我走下台階直到消失在下一樓層,我才聽到門輕輕關上的聲音。走出單元門,陽台的燈光亮了起來,將我的目光引向了陽台,那一瞬間我看到了衣衫單薄的妻正站了面西的陽台,微笑着向我揮手,那一刻我的眼睛濕潤了……
這是一個多麼熟悉的眼神,又是一個多麼親切,一個多麼難忘的角落,幾年前那個尚未滿八歲的女孩,我的女兒就是這樣子站在陽台,趴在窗戶上目送了她的父親,我去上班……多麼熟悉,又是多麼相像的動作,我生命中兩個重要的女人重複着如此相同的動作,那目光寄託了多少關愛,也許我今生都將不能明白!
失憶人生 標籤:人生不設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