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也頭疼
日前，我在家家福商場購物，花去60.50元，買了一隻光鴨。付款之後，走出通道口，便是一尊購物摸獎箱。箱子旁邊一位笑容可掬的小姐向我點頭，我知道，這是向我示意：“是否要參加摸獎？”
我上前一步，問：“可以摸一下嗎？”
她說：“看看你的購物小票。”
我遞過小票，她接過看了一下，說：“超過50元了，可以摸一下。”
這使我想起前幾次購物的情形。
十幾天之前，我也曾來這裡購物，只花了二十幾元，買了些水果，走出大門后回頭才看見有摸獎。心想：要是幸運，或許能得個大獎呢！於是，走過去詢問，回答是：“要購物滿50元才可以參加摸獎。”我想返回商場再買些東西，那小姐說：“兩次購物金額不可以累加。”我頗帶懊悔地離開了商場。
幾天之後，我又來這裡購物，合計金額50 多元。剛走出通道，我就想起上次的經歷，隨即走到摸獎箱前。驗過小票，小姐說：“可以摸一下。”我把手伸進摸獎箱的洞口，說：“看看我的運氣如何。”那小姐笑笑說：“祝你好運！”我用手在箱內攪動，然後抽出一張卡，交給小姐。那小姐接過卡，用指甲刮開“刮獎處”。這時，她身後的另一位小姐也湊過來看了一眼，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對不起，沒有中獎！”我悻悻地離開抽獎箱，兩位小姐還語帶甜蜜地說：“歡迎再來，祝你下次好運！”
今天是我第三次來到摸獎箱前。我一邊把手伸進摸獎箱一邊自語說：“看看今天運氣如何。” 我用手在箱內攪動，然後抽出一張卡，交給小姐。那小姐接過卡，用指甲刮開“刮獎處”。這時，她身後的另一位小姐也湊過來看了一眼，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先生，恭喜你，中獎了！”然後，身後的那位小姐遞過一張對獎卡，說：“先生，你很幸運！你的中獎符號是‘紅桃K’，你看看中的是什麼獎。”接着她指給我看：“是四等獎。獎金是免費購物卡50元。”
還不等我緩過神來，她又說：“你是今天第一位中獎者，還可以再享受免費購物50元。”
聽她這麼說，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於是再問一句：“獎金是多少？”身後的那位小姐重複說：“你中的是四等獎，獎品是免費購物卡50元。你又是今天第一位中獎者，還可以再享受免費購物50元。”我高興起來，說：“好哇，你把卡給我，我再進去購物。”
小姐說：“這個免費購物卡只能到這裡買產品。”說著，她把我帶到摸獎箱後面的櫃檯前。小姐站在櫃檯里，將對獎卡再遞給我看，說：“你仔細看，你的獎品除了100元的免費購物券以外，還有價值999元的玉手鐲一隻。恭喜你，得大獎了！”
我一聽，更高興了：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獲得這麼高的獎項，今天真夠幸運了！小姐又說：“但是，你領取獎品的時候，得購買玉墜一隻，玉墜原價399元，你可以用免費購物券抵扣100元，實際售價只有299元。”
我隔着玻璃看那櫃里的玉鐲和玉墜，略帶疑問說：“這就是玉器？”
那小姐看我有懷疑，就招呼說：“先生，你看！”她取出一隻玉鐲和一塊玻璃，一手抓住玉鐲在玻璃上來回的擦，口中不忘念念地說：“你看，這樣一擦，玉鐲絲毫沒有損傷，而玻璃卻有劃破的痕迹，這可是真正的黃田玉呀！”
我不懂如何鑒別玉器，雖然看她演示，覺得似乎有些道理，但我只聽說過“和田玉”，沒聽過“黃田玉”，心中升起了疑雲。
小姐看出了我的心思，就說：“我們的產品都是合格的，有標號的，你看看，你看看。”
我往櫃檯里瞟了一眼，是可以看見每一件產品都要很正規的標識，原價也標示得相當清楚，那玉鐲每隻1000元，玉墜每隻399元。
小姐看我猶豫，進一步說：“這個玉鐲是送你的，佩戴在你太太手上，她一定很高興；這個玉墜買給你的孫子，你的兒子兒媳也會很高興，這才只要花299元，很值！”
我想：“完了，得從口袋裡掏出將近300元，才可以領到這些獎品。可這些東西都是閑物，擱在那裡豈不是可惜我的鈔票？”於是，我說：“唉喲，我一家從來還沒有用過這種奢侈品呢！這玉器不是我們這些人佩戴的。”
小姐又說：“先生，因為你是我們今天第一位獲獎者，才有這般幸運，只花299元就可以買到這些產品；要是平時，這一套產品要1400元呢！你把它領去吧！”
我還是心中沒底，就說：“等我回去跟家人商量商量再說吧。”
小姐說：“這可是只能當場兌獎的呀！離開櫃檯后再返回來就無效啦！”
我說：“那我叫兒子來一下吧。”
小姐問：“你兒子在哪裡？”
我說：“就在附近。”
於是，我掏出手機，撥打兒子的電話。
兒子接了電話。我把經過簡單述說了一邊，請他到現場來看看，兒子說：“老爸，別相信。那櫃檯不是商場的櫃檯，那小姐也不是商場的員工，那玉器十有八九是假的。”
接完電話，小姐問我如何。我說：“唉，我還是放棄吧！”
小姐說：“那好，慢走！”
臨走，我說了一句：“咳，幸運也頭疼！”
小姐苦笑着說：“先生，你真幽默！”
2011-1-30
敬告讀者
春節臨近，為與和諧歡樂的節日氛圍相一致，自今日起暫停系列散文《人生第一次》的發布。待春節后擇機繼續發布。
俞乃康
2011元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