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剛剛來過,草還在生長。愛情躲藏在鄰家院落,夢途經的路上,雨聲起起伏伏。
天空端着一汪河水,一會兒流向東,一會兒流向西。霧遮蔽四野,寒山上,沒有人能找到祖先開鑿的石徑。
白天或者黑夜,經常能聽到陰風四起。海棠用鋼筋鐵骨培育幼芽。黃四娘家,杜甫不再看花。我記憶中的西夏,也沒有蘇武放養的瘦馬和彈奏的琵琶。
季節還在歲月里沉睡,湖光山色還在昨日的輝光里迂迴。王維用一支筆畫了一株雪裡芭蕉,李白喝一口老酒唱一曲綿陽小調。那時候,朱雀橋邊,唯一能讀懂鄉愁的,只有野草,沒有花。
日子像雨像霧又像風。多變的季節,人們往往習慣於自我陶醉。不與青風,不與明月,用蓮花或浮萍的星星點點自作多情。夢裡即使偶爾會觸碰落一些陳年的往事或者相思淚,莫愁湖邊,船兒和船上的人依然擁有難以言喻的風度和嫵媚。
會有人在夜裡唱歌,在雨中漫步,在傘下編織愛情,在情人的懷裡憧憬;也會有人失落,在熱鬧的街頭,在行人擁擠的馬路,在密密麻麻的出租屋,在越來越清晰的斷鴻的背影里。
鏡中的妝容,隔山隔水,最清晰的畫面,一個人與影子出雙入對。
這不是哪一個人的歷史,也不是生活中值得深藏的某段記憶。所有有生命存在活的地方,就會有激情在燃燒,有掙扎在炙烤,有迷茫在不依不饒,也有希望在慢慢停靠。
在這樣的時空里,沒有想象,我們也能感覺日子越來越像我們的青春,來時撲朔迷離,落地堅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