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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越來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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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父親打來電話,問候了一下近來的狀況,最後父親說要買一台電腦在家用,問問我的意見。我半天沒有反映,因為這樣的事為什麼要問我。可是父親接下來的話讓卻讓我心情沉重不已。父親說我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他們也不太明白,所以要問問我。一瞬間一種責任感貫穿着我的全身。我此時明白我越來越大了,可是父親卻越來越小了……

  早已經習慣了父親那命令式的語氣,在我的心目中,父親是那麼高大。他那裡有所有問題的答案,在兒時的我心中父親無所不知。此刻我突然想起那次我擰下了一個父親也擰不動的螺絲釘,那次我扛動了父親不能抗動的東西,那次父親拿着書來到我面前像一個小學生一樣問我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父親那可以站的筆直的身影慢慢變得佝僂。這一切都在這一剎那湧上我的心頭,我知道父親已經不是那麼的年輕,可我卻還是不能完全適應這樣的結果,仔細一想今年父親都五十多歲了,是啊,父親老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為這個家的所有都抗在肩上,而我也張大了,身上在無形中多了一份責任,曾經以為父母需要我的時候很遙遠,可等發現的時候它已經近在咫尺。

  父親越來越小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如一個嚮導一樣。還記得一開始上大學的時候,父親把我送到火車上,當父親在身邊我突然發現,我竟然比父親要高出好多,我恰好能看到他的頭頂,滿眼的黑白摻雜的頭髮不斷的在風中飄曳,那時候我突然感覺那就是秋天的落葉!

  現在父親喝酒總是要叫上我一起喝一杯,抽煙的時候也為我點一根,還記得有一次我笑着問父親,現在怎麼這麼放縱我,以前都不讓,現在卻讓了??父親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最後只說了一句:你都多大了我還管你啊!呵呵……該是你管爸爸的時候了。知道此刻我想起這些話心裡才有種莫名的感動,父親不再像以前一樣堅強,他現在也會像以前的我一樣在我面前訴苦埋怨,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開始讓我知道家裡的事情,我知道父親累了,他等這一天也許等很久了吧,想想小時的時候在夏天我總喜歡站在父親的影子里,因為那樣就很涼快。可實現在該是讓他站在我的影子里的時候了。

  這一個電話讓我想起了很多。我明白了,父親越來越小了,膽子也越來越小了,他不再敢大聲的向我說話,不再敢頻繁的嘮叨我,不再敢積極的為我拿主意。父親也不再像以前那麼有力氣,那麼有勁頭了。這麼多年父親好像把他的生命過度到我的身上,我長大了,父親卻老了……

  父親雖然老了,但他依然是我最崇拜的人,在他那裡深藏着那些關於我的故事,雖然可能我早已經不記得,可是我知道爸爸一定記得。

  父親越來越小了,小的讓人彷彿能忘記他年輕的樣子,此時心裡一陣酸楚,突然想到一首詩——父親老了/站在那裡/像一小截地基傾斜的土牆/……父親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像一個孩子對父親的態度/他總是不聽的點頭/此時好像我就是父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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